[铁虫] One more night(7)

然后他们又进入了更不可自拔的循环。
到他们已经会在床上互相抚慰，Tony还是不肯对他讲一句我喜欢你，甚至偶尔还会以长辈身份分析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在取暖，而Peter只是青春期的躁动，他希望回到最初他来Stark Industries时那样的纯粹关系，他认为自己必定能做到，并要求Peter尝试。
讽刺的是这一切对话都在床上发生。
Peter只能把头埋进Tony的胸口里表示自己倦了想睡，逃避一切来自这卑鄙大人的伤害利刃。
经过无数次的温存再伤害，忍耐底线无数次被捅破，吵架又再温存，又再受伤害，Peter终于在18岁的生日向Tony提出离开Stark Industries。
男人只是挂着沉静的表情答应了Peter的要求。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彷佛在告诉Peter现在的关系是因为Peter不肯放手才会维持下去，尤如他自己毫无责任一样。这令Peter感到非常的羞辱。
可是更羞辱的是，他在厌烦这段关系，怨恨眼前的男人同时，却仍然贪恋着他的气味他的触摸他的温度他的嗓音他的笑脸他的坚强他的软弱他的温柔他的残忍他的灵魂──他的一切。

「除夕。把你的除夕夜留给我，我会在零时离开你，再也不见。喔，也许我结婚时会邀请你？到时再见好了。」Peter试着为自己留一点尊严。
「不了，见到你的脸我就会想起你的一切。」
一句话，让Peter又再次深陷进去。
你到底爱我还是不爱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可是Peter真的累了。愈接近除夕时，他有数万次想过要开口延期，可是在摊牌以后，Tony再也没有讲过伤害他的说话，也比以前温柔了很多，只是仍然没有对他讲过一句我喜欢你。Peter知道那是因为他定下了结束的日子，看得到终点了，Tony便不需要再用拖拉或冷漠的招数让他知难而退。
所以他还是把延期的冲动咽下。
除夕，Peter在床上哭着说我不想离开你，Tony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拭掉他的眼泪，默默地帮他一次又一次达到顶峰，然后为他穿上衣服，一起从Stark Tower的落地玻璃窗看着除夕烟花。
「你不会再理我了吗？」
「也许会是你不再想起我。」
这是他们除了「再见」以外的最后一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