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关周】(3)

“你以为我不闻不问我就安全了？你以为你不拉我就不用下水了？谁坐那位置谁就是靶子，这水都快没我脖子了！反正命就一条我得活一痛快，我怎么选，我说了算！我还就选你了！诶，我还就选打这悬崖上往下跳了！接不接着随你！”扭开头看着一旁呼呼直喘，我心里知道完了，翻车了，又动了真气说多错多了，又幼稚莽撞不成熟不可靠了。可万事我都能受着，单单老关把我往外推这一样儿，我受不住，那是要害，一戳一碰就疼弯了腰，哪儿还顾得上脸面好不好看。
老关不吭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生气，一种是理亏。他叹了口气，看来大概是后者。
跟着老关，最要紧得懂见好就收，还得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再者说了我都跟你睡一张床上了你还说这个，这就有点儿太不近人情了吧。”半开玩笑的小抱怨，大事化小。
“你自己非得睡这儿的，还得让我为你负责？”老关顺顺当当接了下句，小事化了，“还不睡，打算吵到天亮？”
“不吵不吵，睡觉睡觉，明儿一摊子事儿呢还。”往被子里一溜，闭眼，算是彻底的风平浪静。

有灯光照着眼皮，梦的前半段背景是红色的。梦见爆炸现场一片火海，梦见一家五口血流成河。梦的后半段背景是黑色的，梦见深夜开车出警，梦见码头的枪林弹雨，梦见拖着老关一脚深一脚浅拼了命的跑，梦的末尾是背后一辆车撞过来，远光灯把视野照成了一片空白。
猛地坐起来，发现是天光大亮，一道阳光刚好照脸上。
“做噩梦了？”背后给拍了一下。
“嗳，是，我梦见……”
“梦见我死了。”
“是……也不算是吧。为什么这么猜啊？”
“你足足嚎了我一宿。”
“……没说别的吧？”
“嗯？有什么别的话怕我知道？”
“没没没，没什么。”
秘密换秘密，公平交换得一个换一个，多了可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