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关周 短，日常随手】(2)

没明白他说的“这是”指的什么，只觉得背后撑着劲儿的几只手中的一只加了把力气往前一推，然后背后衣服被拽住一拖，不由自主转了个向倒退了两步，然后门在眼前砰的关上了。
“……哎呀妈呀，长得可真像啊！”
“唉别说了，要不是长得这么像，我师父他能……”
议论纷纷的声音渐渐远去。倚着门还是站不住，一直往下溜，直到坐在地上。腿上皮肤直接接触冰凉地面，混沌的意识开始被动思考：我裤子上哪儿去了？
慢慢儿的，有点儿想起来了。醉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人非说我答应过破了这桩特大走私案就穿裙子，在场的一块儿起哄，闹的实在不可开交，也是醉中不过脑子，光想着息事宁人别扫兴，接了就去卫生间换上了——也不知哪位警花的制服裙让他们事先借了来，好家伙，长度刚遮住半截大腿不说，腰围还富余着一寸。
什么东西被甩沙发上发出“啪”一声响。不用猜，肯定是汪儿刚说的“这是”，我的裤子。
“嘿嘿……老关，你看，我穿裙子好看吗？”闹得太过不好收场，试图装疯卖傻蒙混过关。伸手抓住门把手借力一点点往起站，没成功又坐了回去。

放弃挣扎索性伸直了腿，光溜溜小腿下面的陆战靴显得笨重可笑。老关的脚一步步走来停在这双靴子的对面，却不见伸手来拉也不见接话，没有回应的问句一直悬在半空落不了地，屋里气压低得要窒息。
自己丢人自己心里清楚，不敢抬头看他，看着他的鞋尖等候发落。停了一会儿，一件衣服丢下来盖住了光腿，老关就这么走开了。拖鞋底儿软，连点儿声息都没有。
我宁可他打我两巴掌骂我几句。像这么狼狈的坐在地上，被这么冷淡的对待，鼻息之间酒味难闻，处境实在是太像一件大型垃圾了。
明明进门之前还是被热闹簇拥着捧着的周队来着。
“老关，穿这件好看吗？”
“老关，你觉得哪件比较搭？”
“老关，看我头发吹得怎么样，帅吗？”
无数个类似的场景在眼前重演，无数个自己的声音在期待地问着问着，但是哪一个问题后面都听不见回答。
眼前忽然结了一层泪的膜——老关正眼看过我吗？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劝着说算了算了何必呢老关就是这么个人，说周巡你闹得太不像话了难怪老关生气，说别犯矫情赶紧站起来好好道歉把裙子换了刷牙洗脸睡觉。但是每劝一句那个问题就毫不留情的重复一遍——老关正眼看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