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疾》（任酆）(6)

酆都月觉得自己的面颊开始烧起来，他捂住了自己的面颊，酒气从喉头涌出来。
“如何？”任飘渺剑九收势，将月饮送回剑鞘。
“好！……好像醉了。”酆都月膝头一软，扑进任飘渺怀里。
他记得后来还吐了会儿，有没有吐任飘渺身上，他也不敢问。
*
剑七的突破又用了一个月。酆都月已经足够努力，却不是真正的天才。剑八横竖都差点火候，他踌躇了两三日，终究还是怏怏地去敲任飘渺卧房的门。
“进。”任飘渺斜倚在一张软榻上——这个人太过精致，明明是一处山野荒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布置了个舒舒服服的卧房。
酆都月推门进去的时候，任飘渺正在读一封信。他抬眼看了看酆都月，将信按下，坐直了道：“怎么？”
“剑八。”酆都月低垂了眼眸，“可以再教我一次吗？”

“来不及了。”任飘渺站起身来，将衣衫拂整，将外衣披上。
“去哪里？”酆都月跟了两步。
“有事，去去就回。”任飘渺没有回答他，只是快步推门而出。
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任飘渺没有带走那张信。鬼使神差地，酆都月捡起来去看，那封信的开头称呼是“楼主”，后面说了些时间地点之类。
酆都月不明所以，将信放下，迈出门去，折身将门锁好，又拎着月饮回了练剑台。也许等任飘渺回来就有所突破了呢，不妨再试一日，他是这样想的。
“剑一，破。”
他端剑起势。
“剑六，绝。”
山壁应声而碎，山石滚落。
“剑八——”
他深吸一口气，汇力于剑锋。
“玄！——啊！”
真气突破，全身力量朝一点灌输而去。他听得，不远处山壁似被横截劈断，轰然巨响，土块坠下，四分五裂。可于此同时，眼前景色忽而消弭，只剩下一片突如其来的、茫然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