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疾》（任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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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月失明了。
任飘渺没有告诉过他飘渺剑法有什么副作用。
现在也没办法质问他。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因为突来的恐慌狂跳不止。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因为突然的无助而急促不已。他摸到月饮剑，用剑尖支在地面上，爬起来。而后一点一点探寻着，走回住处。
无比熟悉的路，失去了视觉，竟然觉得无比艰难。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他才走回任飘渺的卧房前。
他摸着门框，摸着石阶，缓缓转身坐下来，将月饮放在膝头，端坐得一动不动。
此处荒野，天地静谧，他独坐一片绝望中。
说实话，他不知道任飘渺去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他只有在这里等他回来。
他想，也许任飘渺根本不是个好人，自己也根本不该为了什么狗屁稳定收入跟他走，收入没看见，肉也没多吃几块。

他想，也许飘渺剑法本身就有问题，任飘渺自己用的时候避开了固有的问题，却偏偏不同自己说，居心叵测。
想东想西，心里头将任飘渺骂了好多回。
最后他又想，也不能全怪他，是自己被他勾了魂。也许自己早就瞎了，跟他走的那天，任飘渺把披风扔在他脸上的那天，就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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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渺是午夜回来的。
他掌着灯走进院里，见酆都月抱着月饮睡着了，脑袋朝下一顿一顿的。
“酆都月。”他站在他身边轻轻喊了声，酆都月便醒了。
酆都月坐直了，浑身酸麻，眼前依旧看不见，他慌乱地朝旁边抓摸着，死死攥着任飘渺的长衫衣摆。
“任飘渺，飘渺剑法，有问题。”酆都月睁大了眼睛，眼中却是失焦。
“是吗？”任飘渺俯下身去，伸出手来，在酆都月面前晃了晃，酆都月果真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