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交》（凯旋侯&寒烟翠）(4)

凯旋侯应了声，出于长辈的负责，他还是念叨了句：“王女还是该好好听王的话，好歹……好歹能少关一些禁闭。”
寒烟翠兴致大败，气道：“凯旋侯，我知道了。”
两人便不再言语。
寒烟翠俯身坐下，不再看脚下的佛狱，而是去看灰蒙蒙的天。那被称之为天的穹顶，像是一张布满灰尘的网。所有的艰苦、烦闷、咬牙切齿、绝处逢生，都被这块穹顶闷在这里。这里的快乐少之又少，物资乏之又乏，却又被父王与凯旋侯等人标榜得仿若人间天堂。他们说一切为了佛狱，可佛狱本就不是块好地方，为什么不离开呢？如果别的去处更好，为什么不干脆去往那里呢？不要什么佛狱，大家去寻一块别的地方，隐姓埋名地活着，是否要比在佛狱苟活着要好一些呢？她这样想着，她仿佛一生下来就有这样的想法。这些话她是不敢说的，她终究还是怕父王的。——只是说些带着自己情绪的话，便惹来一身责罚，她实在不想再以身试法。

凯旋侯在她身边坐下，眼看她那一头长发扬在风里，又被风卷回来，全数扑在面颊上，乱作一团。凯旋侯实在有些看不过，他指尖一捻，不知道从哪里揪出来一根头绳儿。他拢了拢寒烟翠的发。寒烟翠一惊，抗拒怒道：“凯旋侯，你做什么？”
凯旋侯已将那一大把的发分成几股，低声道：“不要动。”
凯旋侯垂头捻着，纠结了许久，终于——给寒烟翠辫了个麻花辫。
寒烟翠别扭地拽了拽，拽到自己眼前一看，又惊又喜：“凯旋侯，你竟然会这个！”
凯旋侯扬了扬眉头，又拿出战无不胜的得意来：“如何？”
寒烟翠究竟是个孩子，方才与凯旋侯的争辩不快竟一扫而光，她欣喜问道：“你如何会的这个？”
凯旋侯笑道：“书上看来的罢了，没想到今日能用来为王女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