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废》（织语长心&不见荷）(2)

昨夜不知长心又想着什么事了，看似憋着口气，没想到一个没看住，竟摇了轮椅去饮酒。好歹还未饮几口，长心便睡过去了，没吐。要是弄脏了衣服，不见荷可又得忙好久——一条胳膊真是很不方便。
“长心，你醒了。”不见荷端着一杯清茶走进长心的房间，不是什么好茶叶，水多茶少，味道很淡，正好用来漱漱口。
“……”长心鼻腔里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冷嗤，清冷的目光从狭长的眸子中射出，在不见荷的面孔上刮了一下，然后又扫向别处。
不见荷习惯了，视而不见，小心翼翼的端着茶坐上长心的床沿，柔声道：“头还痛不痛？喝点淡茶，能舒服些。”
长心的目光又扫过来，没有接她的话，一抬手便将不见荷手上的茶碗猛的掀翻。茶水翻涌出来，沾在指尖上，是很温和的温度，她却还故意尖声叫到：“你想烫死我么？”
不见荷垂下眸子去，浅黄色的茶水翻在地上，沾湿了些自己的裙摆，茶碗磕在地上，碎了三瓣儿。她叹道：“长心啊，你再这样，卖碗的小哥都要对我感兴趣了……”

这句话倒是勾得长心莫名笑了，她转过头来凝视着不见荷，冷笑道：“怕什么，像你这样的轻贱女人，怕是整条街都对你感兴趣的很呢！”
不见荷收拾着茶碗碎片的手猛得一滞，然后抿了抿嘴，不再搭话。她习惯了，不是么？刁难也好，羞辱也罢，早就该习惯了，不是么？
不见荷将瓷片儿拢在手心里，她扬起头，勉强勾了勾嘴角道：“池子里的荷花开了，我们去看看吧。”
说罢，她便不再等长心的应答，转身出去收拾了。
再进来的时候，不见荷用脚尖一点点将盛满水的铜盆挪进来。长心也自己将外衣穿得整齐，在等她。
不见荷弯下腰去，用一只手在铜盆里努力把一块毛巾绞得半干，然后握着毛巾在长心手背上沾了沾：“烫吗？”
长心闷哼一声，不见荷知道她已经给出了答案，便展开了毛巾，仔细给她擦着脸。
氤氲热气的毛巾擦过面颊和鼻头，长心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
被素还真教训过后，下半身便没了知觉，上半身其实并无大碍，但她就是喜欢不见荷给她擦脸。喜欢看铜盆里的水溅在不见荷那张白皙的脸上，喜欢看不见荷艰难的单手绞那块儿根本绞不干的毛巾，喜欢这种带了很多的水的毛巾擦上自己的脸——更喜欢当有水珠顺着自己脖颈滚进衣衫里的时候，可以借机打不见荷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