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亚提的玩偶》by 绵烨(8)

司机摘下帽子向他们挥手，紧接着说了几句霍尔福听不太懂的乡下俚语，就走进玻璃门里去了。那几个穿橡胶衣服的人从车上搬下那些箱子，将里面的玩偶倾倒在地上。
首先被操作的就是霍尔福看中的那只贝嘎啾。
只见两个橡胶人将贝嘎啾拉起，另一个人拿起一把大剪刀，顺着贝嘎啾的脖子环剪一圈，又沿着玩偶身体的中轴线，在贝嘎啾正面剪开一条大口子，“嘶啦”一声拉开了贝嘎啾黄色的外布，掏出一些棉花来，又拆下几个不知名的仪器，最后在那张黄色的布囊里，掏出一具粉色的肉体。
看那具躯干，似乎是一个十几岁的纤细少女，她赤身裸体，但四肢似乎已经退化得很严重了，细细瘦瘦的两小对，完全看不清手指和脚趾的界限和形状，她的头也格外的小，头骨发育得也不好，但只有圆圆的胸部、肚子和性器官发育完全。也许是因为从来没见过阳光，她的皮肤看起来晶莹无比，但十分脆弱，似乎稍微一掐就要破了。
女人，那个很久之前就已经消亡了的群体，那个带着文明与科技走向毁灭的群体。

霍尔福一阵恍惚，他终于明白了那些匪夷所思的政策与规则。
雌性的哺乳动物在当今社会已经非常稀缺了，而女人，更是在人类社会中公认早就已经灭绝了，却没想到原来幸存的女人都被做成了玩偶，只保留了生育功能。
那只，哦不，那位贝嘎啾少女细嫩的胳膊已经被摔断了，霍尔福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她如此脆弱和畸形，但那副场景确实深深震撼到了他。
穿着橡胶衣服的人似乎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不老实的手在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捏了又捏，啧道：“还好，只是摔断了胳膊，还有救。”说着，他从背后背包里取出一袋流食，接上吸管，插入少女的鼻子，然后重新给她接上那些拆下来的仪器，将她丢回贝嘎啾的外皮里。
少女被呛得难受，虚弱地发出“贝嘎贝嘎”的声音。
“啧，可惜了，这只玩具还真不错，可惜我们用不上，修好了还得卖呢，这些子宫可值钱了，我可用不起。”橡胶衣服的人嘴上唠叨着，手里却没停下，剖开了另一只粉红猪的外布，也从里面扒拉出来一个女人，嘟嘟囔囔：“这只没救了！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