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识》by楚绵绵(3)

“我不，我还没有死。”但那个叫杏子的女孩儿非常固执。
“你想啊，都说这里闹鬼的。”我谆谆善诱，“天都黑了，再等下去，鬼就出来啦。如果你跟我走呢，你就不用怕他们了。”
因为你就也变成鬼了。我心里默默补充。
“不，我还没成亲呢，我不死。”杏子瞪了我一眼，“鬼我也不怕。你不就是鬼吗？”
嘿，这话我不爱听，我是阴差，才不是普通鬼呢。
没过几个呼吸，杏子还是死了。其实她这样大喊大叫，只会死得更快。我拍了拍衣角的灰，上前将她串在了最后面。
“你看看，何必呢。”我语重心长。
她白了我一眼，并不服气的样子。
好了终于可以收工了，严谨的我查了查人数，发现竟然还少了一个。
5、
死人堆里，有一个长衫打扮的青年男人，身上有好闻的草药味道，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他一直没有做过声，我以为早已是个死人了。
“喂，哥们儿，走吗？”我拍了拍他虚浮在身体上的灵魂，“早点走早点去排队，现在投胎要摇号的。”

他仍然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但他的灵魂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我。
我看了看身后的这一长串灵魂，好言难劝要死的鬼，算了算了，下次再来收他，今天收工。
6、
第二天，我忙活了一夜，本该休息。但我转念一想，乱葬岗向来是不留冤魂的，那人怕是已经死了，我留他一个鬼在哪儿，有些失职。
我风尘仆仆回到那里，看到他竟然还活着。
“这么多尸体，你不怕么？来来来，走起我加个班，让你赶上这一波排队。”我蹲他旁边用挽救失足少女的语气劝告。
他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我。
7、
我休息过之后，再次去找他。
不管说什么他都不回应，我猜他是个哑巴，还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那种。
但我不是哑巴呀，既然他不会说话，那和他聊聊天还是挺没有压力的。
“哎呀，我没当阴差的时候，其实也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以前我可牛逼了我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