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ustle》by Frejya(2)

愚蠢的、瞧不起数学课的琳达直到回家才发现蹊跷。她抓住放声大笑的雷伊将她带到她妈妈的面前，将那摊硬币和一张绿油油的美钞作为犯罪证据扔到餐桌上。原本忙碌于晚餐的家庭主妇用擀面杖抽打了雷伊的小臂，她说：你永远不可以用学校里的知识欺骗你的亲人。
雷伊总是觉得胳膊上的淤青这辈子也没有真正褪下来过，如果对着阳光看自己的小臂，上面总是有几道青绿色的痕迹，也许那其实是血管，不过雷伊认为那是她的圣痕。
琳达来了又走，她只有夏天才来这个乡下地方，等到秋季开学，她又要回到城里花花绿绿的生活中。琳达不喜欢小镇的一切，她的世界在手机的另一端；她也并不是雷伊严格意义上的姐姐，也许是表姐，总之雷伊和她不是同一个妈生的。这个不欢而散的夏天里，琳达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她，雷伊感到沮丧，她以为自己的骗局起码伤害到了她，却没想到琳达并不在乎：她不在乎被骗走的二十美元，也不在乎雷伊，她向另一个世界发着简讯，瞥到雷伊的满是淤青的小臂时，她只是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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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敲布隆太太一笔。”
十四岁的夏天，琳达又一次翩然而至，她憔悴了很多，雷伊听说了是因为她的父亲小公司经营失败，又染上了酒瘾，这几年琳达家都过得很拮据。她那双矢车菊一样蓝的眼睛不再盯着手机，可也从未落到在雷伊的身上，雷伊甚至不确定她是否存在于自己眼前这具美丽躯壳里。琳达和雷伊说了她的想法，她在书上读到一个经典骗局，而正巧她这里有一把不再使用的小提琴——琳达家里再也支付不起她小提琴老师的费用。
“琳达，你缺钱吗，你缺钱我可以给你。”雷伊的零花钱不多，也不知道在城里生活的琳达平时消费水平如何。她不在乎二十美元，又会在乎雷伊的这点零花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雷伊，”琳达粗暴地抓揉自己干枯打结的长发，好像这样能缓解她的烦躁，“我什么都没了，我需要什么东西，也许我想要钱，也许不是……你得帮我，雷伊，你一定要帮我，你这么聪明，擅长算数……”她抱住雷伊，吻了吻她乱蓬蓬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