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人出门》by由(6)

这种时候，腿脚不便的阿全反而最冷静。
他用饮料打湿衣服，捂紧口鼻，带着自己刚才在角落拎起来的手持灭火器开路，没有走客梯，走的是和起火点反向的紧急通道。
他甚至还抽出时间报了警。
消防员把火扑灭后，阿全排在队伍里，逐个接受警方问询。
一个惊慌失措、头发散乱的女人朝他冲了过来。
“阿全！”
阿全张臂搂住了自己的妻子，仿佛搂住一把骨头。
她瘦了，阿全想。
阿全的身体受了点灼伤。问询结束后，他们随着救护车到了医院。
医生坚持让阿全留院观察一晚。这晚阿全躺在病床上，涂宁趴在他床边，两人手牵着手。
对于长期被各类梦境幻觉折磨的涂宁而言，这晚是难得一次的好梦。她又梦见了当初与阿全相见时的小公园，阳光，草坪，还有一只围绕着他们转来转去的狗。

美梦只延续到第二天早上，就被打碎了。
涂宁被研究所紧急叫回。这次，她走进门时，只有所长坐在中间等着她。
见她进来，所长露出一个疲惫至极的神色，将眼镜摘下放在一边。
“你知道昨天下午一共发生了多少起火灾吗？”
涂宁愣住。
“二十七起。这仅仅是我们截至目前掌握到的数字，还有没统计到的。和平路，也就是你家楼下发生的那起火灾中，所有人都反映在火灾发生时出现了心慌意乱、短暂失忆的现象。只有你的丈夫没有。”
所长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现在告诉我，昨天下午开会时，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涂宁抖着嘴唇，说：“我……很想发火。”
“在12月31日前，你不能再外出了，我们会仔细调查你的梦境，找出你，抑或你的丈夫，出现辐射能力的原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