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人出门》by由(7)

所长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研究了这么久的梦境辐射现象，到头来，会把矛头对准我自己的下属。”
涂宁下意识想说点什么，踟蹰了半天，却只会反复说：“对不起。”
所长痛苦地摇头。
“对不起。”
涂宁对着眼前的人，喃喃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脑子就出问题了……那些梦弄得我整个人快要爆掉，我记不清五年前发生的任何事，越努力去揭开真相，离伤害我的家人就越近……”
“现在的我，从头到脚只是我表演的人设。”她说这话时，胸腔抖个不停，“我努力在阿全面前装我什么都不知道，做一个温顺的好妻子，做不到，我每天晚上都在害怕，害怕因为我的原因让他整个人都消失……”
“说起来真可笑。”她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纵横的泪水，“我骗他，我出轨了，要和他离婚，他却问我，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我离不开他。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睡个好觉。”
“我真的……”
四
再次见到阿全时，是12月30日。
这期间，阿全在街道办事处找了份帮工的工作，每天帮忙收发文件，打扫卫生，维护秩序。
随着最后期限的临近，科学家们仍未能对未来要发生的事说出个所以然来。人们的心情越来越焦躁，超市里的东西早已被抢购一空，大街上，因一句口角，一点食物，随时可以大打出手。
阿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走进家门，却发现灯亮着。
妻子准备了一桌饭菜，正坐在餐桌前等他。
阿全有些惊讶，更多地是开心，笑意在他的眉眼间跳跃：“你回来了。”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妻子看上去皮肤白净，头发黑亮，应当是过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