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st theatre in my head》by 肖何人(2)

果然琴房里安静了。唐转身面向站在身后的奇怪男人。男人平静下来，面上浮起微笑。
“是魔笛，弹得不错，不过可以更有活力！就像这样！”男人的手指头在琴键上跳了一串音符。
“请问你是来学琴的吗？还是来玩的？”唐有些不客气地问。
“我？我来学琴？”男人被逗乐了，“你是谁？”
“我是这儿老板。”唐有些生气，起身走出琴房。
男人跟在唐身后，走在琴房过道中间。钢琴，小提琴，单簧管，法国号，定音鼓，铜钹，长笛......男人边走边看，步伐缓慢。唐故意啪嗒啪嗒地往门口走。
“你要买乐谱还是乐器？”唐没好气地问。
“莫扎特有名吗？你听过魔笛，其他的也听过吗？安魂曲？”男人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来找茬的吗？我这里是音乐教室！乐器商店！你问我莫扎特是不是有名？你是疯了吗？”唐忍不住朝男人喊道。
“噢，抱歉，我……”，男人环视这家装修颇为复古的乐器店，目光定在收银台上的日历。
“20，20，年，12月，28号，2020年12月28号？”男人像是念叨着什么不可思议的咒语。

“没事的话，请您离开吧，我还要做生意。”唐认定此人不正常，至少看起来就不正常。
“抱歉，我，这里有乐谱对吗？”
“是的。”
“请问有安魂曲吗？莫扎特写的，安魂曲！”男人试图解释。
唐确认这是侮辱，但是看在有可能做成生意的份上，原谅这个土包子吧。
“在这里。”唐在顶到天花板的书架正中间一格找出一本红色的厚厚的乐谱递给男人。
在伯克利音乐学院附近的乐器店，问有没有莫扎特？简直离谱。
男人迫不及待地翻开，唐的眼睛不曾离开这个奇怪的男人。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快速往前翻，翻到某一页停下来。
“这里！莫扎特写到这里，后面的不是他作的！”男人指着乐谱对唐说。
“是啊，没做完就死了，你不知道？”
“我，我知道……”男人继续往后翻,”还是差了一些，不对，不是这样，不，降A调只有4个小节，接着是C调，重复16个小节，是这样，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男人注视着唐，嘴里哼着曲调。
“什么东西？” 唐忍无可忍，起身把男人往门外推，“快走吧，你很闲，我却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