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st theatre in my head》by 肖何人(4)

半晌，男人回过神来。
“谢谢您，先生。这是我没有写完的安魂曲，请您收好。其他人写的也很好，不过我写的最好！”男人顽皮地咧嘴一笑，骄傲却不让人觉得冒犯。男人嘴唇渗出血来。唐赶紧递上茶杯。
“还有15分钟，我会真正地消失。我真幸运遇到您这样的好人，我没有遗憾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您在哪里？”唐问道。
“我不知道，在黑暗中，很无聊，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歌剧，没有乐团，连钢琴都没有。我脑子里曾经有一个世界上最顶级的剧团，随时都能奏出我脑中的音乐，丝毫不差，完美至极。可是，当我在黑暗中时，什么都没有，太安静了。”
“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唐继续问道。
“不知道，突然间我就在这里出现了，十二小时，我只有十二小时。我想了好多，要去找萨耶里报仇，没有他我不会那么早死；要去见见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们，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是不是过得还可以，还有我的朋友们……可是一想到我的音乐，其他的我只好先放下了。我最渴望的两件事，都在 您的帮助下实现了。只有在这个世界，我脑子里的剧团才是活生生的，演奏着美妙绝伦的乐曲。先生，我感谢您，从内心最深处感谢您。”男人握住唐的手，激动不已。

“不，不……”唐慌乱地摇头，“我还能为您做什么？”
“我可以吃点东西吗？”
唐跳起来冲去冰箱翻出一个盒子。
“奶油奶酪！您爱吃的！”
男人像孩子一样笑起来:”您真好，先生。”说完舀起一勺放进嘴里，陶醉地闭上眼睛。
“真是惊人的美味！”男人眼里的悲伤丝毫不见，满是愉悦。
“时间到了，我得离开了。再见，先生。”
唐不知如何接话才好，这像做梦一样的场景。
“对了，你作的曲，更放松一点才好，别管技巧，把脑子里的感觉全部发挥出来！祝您如愿以偿！”
男人弯腰行礼，唐笨拙地回礼，看着男人走回琴房。等唐再去看时，琴房空空如也，一如往常。
“先生，这是莫扎特安魂曲的后半部分，请您看看！”唐找到伯克利的赫兹教授。
“你在开玩笑吗？”教授从眼镜后盯着唐。
“不是的，请您看看，您看一看就知道了！您是世界一流的作曲家，您一定能看出来这是只有莫扎特才能写出来的！”
赫兹教授勉强接过乐谱看了一眼，又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