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by沉舟(3)

“好，我教你。”
玉骨
师父仙逝的那天，只拉着玉骨的手看着她，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但玉骨却知道她老人家临终想叮嘱的是什么，也知道师父收养了她，又教她这“男人见不得”武功，究竟为何。可师父唯独忘了一件事。这么多年来拘她在深山密林，不许她与世人接触半分，只会养成她毫不设防的心境。
埋葬了师父后，她第一次下山，还没走上几里路，就遇见了那个她为之奉献半生不可得的男人。
玉骨只看他剑法精妙浑然天成，便以为他如同他自己的剑法那般光明磊落，从那群追兵手中救下他，是玉骨第一次用这武功杀人。他感激玉骨，留她在身边报答，日积月累，情愫暗生。玉骨也为他做了许多他或多或少暗示过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她不在乎，她只希望他永远做那个初见时光明磊落的少年。
再然后，就是受他所托，潜伏于快绿阁，替他监视那些寻欢作乐的官员。直到这时，玉骨才隐隐察觉到，他身居高位，或者就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帝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断绝联系的呢？从他江山稳固朝堂清明后再鲜有官员踏足快绿阁开始，从他害怕她知晓太多秘密派暗卫追杀开始，也从她杀了一批又一批追兵后无人再来开始。

玉骨也曾愤而奔向皇城，想先向他讨个说法，再于温柔乡里杀了他。但当玉骨长途奔袭来到皇城脚下，听到的却都是这个皇帝的政绩。
百姓们夸他推行新政清正廉明，赞他御驾亲征英勇无敌，却无人知晓在这清明朝堂稳固江山的背后，还有一个弱女子在支撑。
于是那天夜里，玉骨爬上城门外一河之隔的高山，遥遥远望那宫城。
望了许久后，她似是下定决心，从衣袖中取出匕首割断了一缕发，将它埋在了脚下的土地里。随后她转身下山，一路南下，直抵苏杭的雅乐坊，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雅乐坊是师父的旧业，早早便给了玉骨作傍身之用。时至今日，玉骨只庆幸当初没有将自己的身家全盘托出，以致如今尚能有一栖身之所。
玉骨的“男人见不得”，已然练到了第九层。
绿枝
绿枝天赋极佳，短短几年光景，功力已然窜到了第七层，纵使她仍旧做不到真正的无心无欲，但也尽够了。
玉骨和她师父不一样，不教人追求真正的无情之境；师父说的远离男人，守心自爱，她也从没说与绿枝听。说了又如何呢，她想，自己也并未遵师嘱，又何必强求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