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的故事》by狂山(4)

很快，队伍领头的几个人就快到达塔底，我也终于能看清他们的面目。我震惊地睁大了眼。
“老师？！”
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我的老师。她左手半举权杖，杖头发出与屏障一致的光芒，而在她的右脚边——
“法塔？！”她为什么会和老师在一起？
老师朝身边的年轻骑士比了个手势，自己和法塔走到塔前，抬头望向我。那骑士转身让队伍停下。他似乎是首领。
“老师，法塔，你们为什么——这群人是——”我感知到队伍里紧张肃杀的氛围，心下升起糟糕的预感，“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和法塔的眼神都很难过。
“对不起，亲爱的，”她听起来真的很抱歉，“我找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找到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可以封印你但不杀死你的办法。”
“什么？”我脱口而出，“我做了什么？”
她身后的队伍沉默地看着我。四周的花园一片死寂。
“死亡的诅咒，”我明白过来，喃喃地说，“我身上为什么有死亡的诅咒？以前从来没有过！”
“不，一直都有，”老师语气哀伤，“那不是诅咒，那是你的本能。”

“你不是羽蛇混血。没有任何生物能和羽蛇混血。羽蛇是死亡本身，它会不自觉地杀死周围的一切，不论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夺走它们的生命力和时间，这是羽蛇的生存方式，只有杀死它才能阻止这个过程。没人知道你是怎么从围剿里逃出来的，但你逃出来了——大陆上的最后一条羽蛇。”
我呆立在原地。
“但……”我虚弱地说，“但你没有杀死我。你救了我。你让我做你的学生。”
“我有私心，”她说，“毕竟‘你’的确是我的学生。”
“那天你遇到了意外，刚刚死去。就在这个时候，身受重伤的羽蛇躲进了你的身体里，你们的灵魂互相救下了对方——你的意志，它的本能。我趁机让它陷入‘冬眠’，它不再渴望进食，只是偶尔会掀起风暴。等你成年，能够控制住它的浅表本能，我才敢让你出门。但在漫长的沉眠中，它的力量在逐渐恢复。它在醒来。”
“……你可以再让它沉睡。”我说，但不抱什么希望。
她摇摇头。
“我试过了，但封印被它‘杀死’了。开始是一年、半年，很快就变成一个月、半个月。它甚至能夺走魔法造物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