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by食言而肥(2)

“呱——，呱——”产房里还是胡元他媳妇的尖叫，不过里面掺了点娃娃的哭声。
保住了，孩子跟媳妇都保住了！
胡元高兴地站了起来，开始在脑子里惦记该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同时，又不免有点担心。因为他听见那娃娃的哭声好像没有刚开始那么雄壮。
这不是个闺女吧。胡元一边瞅着产房紧闭的大门，一边开始在心底犯了嘀咕。
算了，无所谓了。儿子闺女都一个样，闺女养好了一样疼人，胡元一边嘀咕，一边下定了决心。
“咔——吱”产房的大门打开，几个身上带着血的大夫和护士戴着口罩走了出来。
“大夫，怎么样。俺媳妇跟孩子没事吧。”胡元看不出他们的脸色，赶忙窜过去，一把攥住了大夫的肩膀。
“这位家属，别这样。”护士看胡元这么激动，也赶忙把他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半拉半劝的把他按到了椅子上。
医生拉下口罩，表情有些严肃。
别乱想，万一是人家本来就这么严肃呢。胡元心里一惊，悄悄地安慰自己。

“生产过程呢，不是很顺利。不过大人没事，回家休息几天就行了。孩子吗，就情况不是太好……”大夫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的不断斟酌着敲击着胡元的心脏。
“孩子怎么了。”胡元一听这话，立刻就跳了起来，再也不愿意坐下去。
“情况不是很好，要住几天院。家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大夫说完也不愿意多待，转身就走了。
孩子没死，孩子也不算活了下来。
胡元听大夫的意思好像是孩子的身子骨太差，不一定能活得下来。胡元刚开始不信，怎么能有孩子活不下来呢？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电视上成天说死人都能救活，怎么就自己家的一个小孩子都救不活呢？
但当胡元隔着玻璃窗看见自己儿子那张憋得发青的小脸的时候，他才突然明白。即使是现在，也依然有孩子救不活。更可怕的是，那还不是别人家的孩子，是自己刚出生的儿子。
胡元接下来的几点彻底麻了爪，不知道自己该去做点什么来帮自己的儿子。他没文化，初中没毕业就回家种地了。大夫的活他一点都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能干点什么。没办法，他就只能在家炖点鸽子汤什么的给媳妇送过来，然后一家又一家的游荡在附近村子里的神婆神汉家中，想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点点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