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by沉舟(5)

“我该走了。”
“什么？”
“我该走了。”云禾又重复了一次。她抬眼向天空望去，无奈地笑了笑，“日头西悬，惯用左手，众生颠覆。霍因，剑灵本是我的一魂一魄，你不该，也瞒不住我。”
霍因站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拜托了剑灵，自作主张引你入局，只想着瞒你一时就好。”他自嘲地笑起来，眸中有星光闪动，“忘了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在这虚假幻境里过一生。”
“我愿意。”
“这里有什么不好呢？你看那瑰丽晚霞，落落山川，难道不正是你我说好要同游共赏的人间盛景？我怎会不愿意？”
云禾越说越快，越说越急，到最后，她的声音嘶哑得竟像是从肺里硬生生挤了出来一般。
“可是你呢？”她悲怆地呜咽出声，“你怎么办呢？外面那个疏朗风清的你，那个世代忠良的霍家，该怎么办呢？”
霍因眼底赤红，双拳紧握，不发一言。
良久之后，他默默地伸出手，环抱住了云禾。
这天，狄戎奉命查封将军府。他立在门前，看向对面的女子。

“云禾娘子，本将奉陛下之命前来查封，你执意不从，是要抗旨不成？”
闻言，云禾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弯下腰去，眼泪都激了出来。
狄戎更觉受到侮辱，他飞身上前，想要武力制服云禾，却陡然被不知哪来的剑气挡了一瞬，再反应过来，脖颈处已破了一道深沟。他慌忙封了穴位，可仍然无济于事。
“世人皆言耀英青琅附有剑灵，怎么，狄将军不信吗？”云禾轻轻巧巧执了两把剑，走到狄戎身侧，“放心，你还死不了。拿你的血抵他的命，我嫌恶心。”
处理完狄戎，云禾执剑去了宫城外。她盯着那直达天听的登闻鼓看了好一阵，旋即双剑出鞘，飞向鼓面。
“唰——”地一声，鼓面与天光齐破，旭日自东方升，照亮了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