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号》by板栗球(2)

我瞥了他一眼，咽下食物，擦了擦手，在手机上打下一串话，“赶紧吃完，一会扫墓的人就多了。想想就头疼。”
邱越腼腆地点点头，双眼亮晶晶的，像只温顺无害的小猫。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由得食指大动，放下刀叉拿起饼撕咬，吞咽起来，甚至来不及灌口橙汁缓冲一下就将整张比萨饼吃净。这时我才暗自懊恼起啦，微微抬起头装作不经意望向他。
还好。邱越正偏过头望着窗外发呆，餐盘上的食物一点都没有动。
我诧异地扬了扬眉毛，自己居然不知道他现在正想些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因为今天就可以把最后一件事做完了吗？没错，应该就是这样。我信服地刮了下指肚，然后敲敲桌面。见他回头后，我堆起一个我所能调动到最和善的笑容给他。
“我上次和老丁他们出来玩完了就在这里吃的饭，上上次，上上上次和姑伯他们也是在这儿。办完事后，我们一起去看看录像好吗？就在手机上看。”
说实话我已经记不太清老丁他们的样子了，脑海里留下的零零碎碎几个动作，表情，或是不着调的语气。
“到时候先按你说的办吧。还有什么事吗？”
“在路上想想吧。”

邱越礼貌地点点头，重新将脑袋转回空无一人的街道。
我狐疑地迅速扫了一遍，今天的长街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许是因为昨晚的雨，勾动了他蠢蠢欲动的做作心绪，管他的呢。
不过之前和同学们来这里的时候似乎和现在有些接近。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几个年轻人也都玩得什么都不顾忌了，踩着水花扬起手就往店里冲，活脱得谁也不需要什么话来传达情绪，可却给服务员坑了不少多余的工作量。我失笑，又食指大动起来。
“注意时间，快六点了，一会扫墓的人就多了。”
邱越点点我的手机，又指了指渐渐亮起的街道，声音暗哑。
“别换着花招挤兑我，你自己说你头疼的。”
被打断的我不禁有些怨愤，但听到这个语气还是让人心尖一软，我爽快地咬了两口甜筒，又拿起可乐猛吸一口。
“就扫这么一次？鱼儿？”
我为此来不及感伤一二他的语调又欢脱地装模作样起来。随他的便吧，反正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你让他怎么放心的下呢，都这么大了还是学不会这么简单的东西。”
他的表情在我眼前融成这样一句话，我读着话偷偷打了个哈切，反正他再怎么在意也改变不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