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是您点的大肠刺身》by 爪木（E6）(5)

“成交！”
陈二转身进柜房，取碎银，捞起张三的手窝进袖子，碎银抖落进手心里：“四两碎银，另三两事结了再给。”
张三掂掂手心，塞进怀里：“陈掌柜做事，实诚！走，抬人。”
陈二拉住了肩膀：“莫慌，正是饭点，堂里人多眼杂。”
张三回过头来：“陈掌柜，今儿，可是初四。”
陈二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得捏了一把，一憋气一闷声，把正要去大堂的张三拽回了后厨。

每月初四，当红旦角李四李老板掐准天黑的点，要来陈家吃一份生鱼配醋汁，有时兴致来了还要加一小碟章鱼足片，都点名要陈二亲自动刀，坐在甲号桌，就着门堂月色细细地品。这事没想到张三也知道，幸亏这小子提了一嘴，眼见太阳就压住了地平线。
张三滴溜溜地眼睛一转，心生一计，扒住陈二的耳朵嘀咕好一阵，陈二心里掂量来掂量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唤来刘一，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张三坐回自己的桌子，吃了两口大肠刺身，大呼小叫称美味，又假模假样自斟自饮了两杯，作势酒意上头，将周围熟知的客人招呼了个遍，城里向来无人待见张三，纷纷应付两句便将他推向更远的下一桌，张三顺势滑到吴老头身边，伸手揽住他寥薄的脖颈，用他恼人的声音在老头耳边叽叽喳喳，手正好托住老头的下巴，做出两光棍相谈甚欢、吴十频频点头样，另一只手拎起吴老头的袖角，悄悄架上自己的肩膀。待姿势都预备好了，手脚一使劲，将吴十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