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失去的胜利》by狮子奋迅(3)

“尊敬的愤怒先生，到您了。”她朝着圆桌上首的位置微微顿首，将发言的权力交给了这个聚会上最年长的那位先生。在过去的十数年间，这位先生都是这个聚会存在的最大理由。
“今天在场的几位，是因为家族缘故加入聚会的年轻人。以我的年纪来讲故事，或许会让你们不必要地联想到自己知道的某一位长辈，或是业已故去的某一位夫人，那不是我所希望的。”愤怒先生的嘴角，扬起的一丝奇妙的微笑：“我只好讲讲我的幻想，有这样一个幻想在我心中呼之欲出。”
啪——啪——，戴着“怠惰”面具的中年男子情不自禁鼓起掌来，“最睿智的学者和他最深邃的渴望，在座的每一位女士都想知道其中的细节。”
“我看不清那双脚，但是应该有一双紧绷的小腿，因为它们在支撑的永远不止是自己的躯体。”愤怒先生仰望着烛光里的吊灯，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在想象。“由于那份重荷，那躯体会止不住地前倾，但永远不会习惯匍匐在地。”
“谢天谢地，您不是远东传说里那些可悲的恋足癖。”怠惰先生笑道。

“前倾但不是匍匐。”傲慢女士补充道，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您似乎，喜欢被动。”
“或许是这样，就像我习惯了地平线从书本里向我走来。”愤怒先生没有反驳。“由于如同炼狱又无比神圣的经历，我们很难想象那腰肢会不粗壮。但是腰部附近的部位却不必如此，就像是米开朗基罗先生——愿他安息，他留下的那些雕塑。”
“您说粗壮，是基于生育的原因？”怠惰先生忍不住发问。
“Crassitude(注：英语：粗大、粗厚)？或者Robuste(注：法语：茁壮的、耐用的)？”害羞的嫉妒小姐止不住好奇，用两种邻国的语言探求着“真相”。
“您会出现在杜伊斯堡每一位少女的梦里，”傲慢女士笑道，“和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起。”
“以我的年纪，这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愤怒先生顿了一顿，继续说着。“在已知世界的最西端，祂用双手托举的天空、星辰。祂的眼眸，望向天穹的另一边。在过去短暂的几十年间，我一直觉得是他的目光在勾勒我的地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