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by金森(3)

诚然，乐队的水平不高，凭借Dead写的歌，上不了当地的音乐节，只能在各个校园里演一演，至于Warken Open Air之类的大型演出更是连暖场的资格都没有。
明一直安静着，忽然开口：“很想让乐队上Warken吗？”
“当然是想的，一年一度的Warken音乐节，也算是一种信仰吧。”Dead说到信仰二字时，金森发觉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帮你。”明平静地说。
“明，Warken我是肯定要上的，无论要用多少年，我也要上！”Dead不同于他的偶像Varg，更看重世俗意义上的成功。
“好的，我会帮你的，毕竟，我们是朋友。”明看着Dead，再次露出和煦春风般的笑容。
随后的一周里，明写下了足够填满一张全长专辑的歌。平心而论，黑金属这一流派的作曲和编曲难度都不大，但是如此一蹴而就写完一张专辑，还是令人吃惊。
金森心存疑虑，而Dead和Adam十分激动，围着明着手排练，Dead为那些曲子填了离经叛道又俗不可耐的词，无非是些常见的敌基督语句。

写完了专辑，接下来的难点是排练和报名参赛。Warken在德国办，每年面对挪威的名额有限，金森的英语过关，但挪威语和德语都差得不像话。欧洲佬的表面功夫一点不少，流程做得无比复杂，Adam和Dead两个不爱念书的孩子也没搞懂，最后是明一手操办。
就差最后一哆嗦的时候，金森遇到了感情和学业上的问题。华子要回国，而金森早已决意留在欧洲；实验室里突然出了意外，试剂爆燃，这学期的实验算是全玩儿完了，以学校一贯的低下效率，恐怕几个月都修不好。金森向明透露退出乐队的想法，明毫无波澜地点点头，他的眼睛毫无感情，像无机质的宝石。
最后，金森只能通过直播看Warken了。Dead是个起名苦手，原本想选个异教神的名字作乐队名，却总和别的队撞车。最后，乐队只好取了中文名，叫作“终焉”。
终焉上场前的一支乐队是一只白金属，这一流派托形于教堂中星期天面对大众演出的圣歌，主题通常是基督的神迹故事。
“白金属本身就是个笑话，妈的，都搞金属了还来这套？”Dead曾说过这样的话。直播的镜头没有给到后台，但是金森能够想象Dead此时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