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零》by叶诚(4)

“正常情况下，人的心理时间流向和热力学系统熵增时间方向是一致的。从这个标尺来看，原因导致结果，而从来没有反过来。但是假如时间的‘结构’改变，因果链形成闭环，那么可以认为因导致果，也可认为果导致因。”
说完这段莫名其妙的话，他就打发一头雾水的库珀出发了。
精确定位到送货点花了点时间，但作为娴熟的派送员，他很快来到了20年前的家。他放完包裹，打开卧室门，看见熟睡的自己。库珀没敢吵醒库珀。
库珀醒来后，依照包裹上的地址将包裹转寄给了彼时的马克·威尔博士。当博士拆开包裹，看到里面是一页纸。上面书写：
“我来自未来。时间装置是安全的。你将成为万人景仰的伟人，时间装置之父。
“署名：J.W.”
三
杀手尼克来之前的五分钟。
“你确定这样能成功吗，威尔？”汉弥尔顿问道。他正不耐烦地晃着酒杯，把冰块晃得乒乓作响。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样能使两个……世界，使它们退相干。”马克·威尔回答。“我们从了解开始就已经进入相干状态了。现在我们就是命运的牵线木偶。”

“我了解你的理论。你利用底层规律的时间可逆性进行时空穿梭。同时你也在致力于解决时空穿梭带来的悖论。但是自从几个月前你‘联系未来’以后，你就缄口不言。你得到回信了吗？能具体点讲讲我们陷入的困境吗？”
马克·威尔不爱喝酒。他只饮了一口清茶。
“你知道的，我们能够成功穿越时空，说明宇宙的……呃，物理空间，的结构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呵呵，当你觉得地球是平的，但一直往东却最终从西边回到原地，你就应该知道是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出了问题。
“宇宙也一样。你无法想象我们宇宙空间结构之复杂精巧。当时空穿越发生时，穿越者和相关物质都会进入相干状态，他们的‘未来’不再确定了，‘因果’也会失效。状态空间随之展开，数学上表现在空间维度的增加。
“这不是一些理论者认为的那样，仅仅多展开一个维。我证明了这种展开理论上能够达到无穷多，如果事件一直保持相干性。”
“无限维希尔伯特空间？”汉弥尔顿随即回想起希尔伯特空间的几条定义。
“嗯……还算接近，你可以就按照这样理解。”威尔略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