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故事的事》by薛猫定谔(4)

“不会抽就不要抽嘛。”对方有些宠溺，“看你也不像是会抽烟的样子。”
“别小瞧人了。我喝醉尽兴之后是会抽一两根的。”
“你喝醉了？”
张尹没敢答话。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我去了北京，但我没去见她。”周齐把烟拿回去，开始解释。张尹看见远处天边的白鲸开始升腾而起，游鱼浮动。
“我只在北京呆了一夜。在她的住处楼下傻站了一夜。我和她那时关系已经处在崩溃边缘。我无法想象见到她会是什么样子。”
张尹试图打圆场：“人难免会自我感动嘛，但少年情怀总是诗，回忆里能有所保留也足够美好。”
“我不会将其称作自我感动。”他冷冷地说。
“那是？”
“自我欺骗。”张尹注意到他手里的烟不知何时又短了一截。
“我情不自禁地将自己引导向毁灭，引导向最糟糕的结果。”周齐开始自顾自地说。“我因为无法不去想象见面所带来的糟糕结果，而刻意回避了见面，从而将故事引导向另一个悲剧结局。我甚至不知道哪一个结局更糟。”

周齐看见白鲸的呼吸，水汽的凝结，孤独的彩虹打湿了他们二人。
“你既然意识到了悲剧的发生是由自己所造成的，为什么不去改变它呢？”
“你觉得我不做这出悲剧的编剧，悲剧就不会上演了吗？我依然是剧目的主角。”
“那让我陪你同演一场吧。”
张尹用嘴把雨水和他一同灌下。
“喝水时不可使用任何容器哦。”
周齐只觉得自己被敲碎，和张尹服下同一味梦。
这就是两人的故事了。
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谁又是谁的奇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