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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o茸/All茸】胎海(2)

2023-04-09JOJO茸茸Dio茸All茸乔鲁诺 来源:句子图
最终贝利可罗先生成为了这艘船上唯一的幸存者。关于他是如何活下来的这一点,先生对我三缄其口。我也不便多问,想来细细考据,又是一个血腥残忍的故事。不过,贝利可罗先生同时也是整艘船上唯一一个能熟练读写意大利文的人,这点使我颇为在意。我想着,这大概也是大副临死之前选择将这本书赠予先生的原因。 这段经历使得贝利可罗先生永远畏惧着大海,虽然他这一辈子几乎没离开过那不勒斯,可从那以后他就甚少再来海岸线附近了。 您瞧,这些远处的金鸥多美,可惜他再也见不着了。让我们沿着这条公路去买些刚捕捞上来的渔获吧。 被渔民救上岸的贝利可罗先生随即展开了关于这本书的调查,说来也巧,这些科西嘉渔民竟然恰好对此书中的一幅插图略有些印象。 (那是一尊极度得近乎于人类,又明显不同于人类的雕刻,说是劣质的工艺品也不为过,因为仅仅是它的存在就严重贬损了人类的尊严与价值。
没人会生就一副,天生适合与这些扭曲邪恶的生物媾/合的模样,以至于全身上下遍布充血饱胀的牝/户,栖息着密密麻麻的、丑陋到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脸孔。然而,之所以说这尊雕极度接近人类,大概是看在它那过于精雕细琢的面部上,雕像静默的脸无悲无喜,安详美丽比起西斯廷的圣母还要更胜一筹。) 以上当然来自于我对该页插图的评价,那些科西嘉汉子多半没有信仰的,哪位神赐予他们渔获和幸运,他们就参拜谁的神龛。其中,就包括,这页插图上的雕像。 可除此之外,关于这位“邪神”更多的信息,就不得而知了,贝利可罗先生只好暂时作罢。待他回到陆地之后,才重新捡起另一条线索,那就是此书的出版社。 您看封底处,这儿有一个钢印,"passione",意大利文的“热情”。当时还没有如此庞大的信息网络,贝利可罗先生只能利用他家族在出版业的人脉,终于寻根索骥,摸到了这家出版社的具体位置,就在那不勒斯省。

【Dio茸/All茸】胎海


然而当贝利可罗先生风尘仆仆地赶到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热情出版社在上个世纪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它的第一个产品兼唯一的产品,就是我手上这本小书。其作者已经亡佚,只有一个编者,同时担任出版商,名叫迪亚波罗。 好了,已经走到港口了。看来咱们今天注定没法分道扬镳了,先生。这天气多坏啊,简直是易怒的赫卡忒女神。 啊,雨落下来了,也许我们该去船舱里躲一阵子?如果这艘渔船的主人不介意的话。 ——午好,打扰了。请问我和这位先生能进来吗? (以下为我笼统概括、大致梳理了一遍的原文内容。) 《无名之书》•第一章 “在那血肉堆砌而成的胎海之中,我们的神,万物之母,祂的圣体被万丈光牢所缚,祂的神格暂时无法降临这世上。奉我之血,以我之肉,飨我残躯,焚之继晷。灵魂回归母体之刻,即是轮回终结之时,远古的母神啊,将接管祂诞下的宇宙。
” 这一大段奇怪的祝祷,即便有着说不出的诘屈聱牙,却仍能被我一字不落地转述,其原因在于,它们已然重复地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多时了。 梦境的开端是一片猩红的海岸,我极目望去,海岸线绵延起码数千里,平坦无际。没有了犬牙交错的礁石与悬崖,潮水的忽涨忽退便不甚明显,换言之,岸与海的区别也逐渐趋向弥合了。仿佛连天地都是圆融的,无时无刻不处于相互吞食的状态。 我躺在海边松软的沙地上,奇怪的是,我并不像一个在海边捡拾贝壳的孩子,就跟我童年时期常常做的那样。我更像是,一枚等待被捡拾的贝壳本身。对于抵达或者前往海岸线的尽头,我感到兴趣缺缺,不,乃至于我连如真正的贝类般小小翻动一下身体都不情不愿了。我不是贝类,我是被贝类摄取、包裹、打磨成珍珠的沙粒。 我只是一枚沙粒。一道与沙滩同颜色的浪潮打来,暖流顿时席卷了我全身,红色的海浪推着我不断地朝海与天模糊的交界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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