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鳞】囚鸟(10)

有如此念头的我，把北冥封宇想成不负责任，瞬间觉得自己卑劣渺小。
“北冥先生，以上是我听闻跟亲眼见到的，再深入点的我就无法知晓了。”
“谢谢，剩下的我问吧台的先生，毕竟同事的看法也是我认识异儿的方法。时间晚了不好意思耽误……”
“我也想知道他平常家里或学校的模样！”
我急忙打断他的话，酒保不懂那日少年发酒疯的醉言醉语意思，按照酒保这大嘴巴一定会提，北冥封宇迟早猜到。
北冥封宇听了我的无理要求，意外没拒绝反而说好。
“异儿的亲生父亲患有思觉失调症，他没病识感，家人单纯认为他性格如此，直到某年父亲过世，我回家服丧。我们发生无法挽回的悲剧，关系一度僵硬，直到他病情突然恶化发生意外，在他昏迷的期间不断梦呓我的名字，到呼吸停止的最后一刻依然喊着封宇流泪。
他因为病伤害我，也因为爱我有病。
后来孤儿院找到年幼的异儿，生母像人间蒸发联络不到，一开始我就做错没告诉他身世，使他误认我是亲生父亲许多年，上高中时发现是领养的，打击巨大感觉被背叛吧……

异儿是好孩子，我给的爱跟亲生一样多，任何物质上的要求都尽量满足。如今他认为我是杀父仇人而恨我也是正常的，如果没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可能更好，他不用活在伪君子给的怜悯中……”
听不下北冥封宇的自暴自弃，也发现他真的不懂他儿子，我怒气上升再次失言：“拜托不要自以为是的解读他的想法！北冥异喝醉之后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会哭是为北冥封宇，离开酒吧也是为北冥封宇！！”
冲动是恶魔，换我自暴自弃鸵鸟心态，反正没提到北冥异要的是饱含欲望的爱，现在我试着转移焦点，也确实说出内心话：
“抱歉……我认为养育之恩大于生。你该为自己收养孩子感到骄傲，不是每个人都有爱心，何况是伤害过自己的人。”
幸好乐团的演奏盖过我们的音量，不至于那么尴尬，北冥封宇察觉出我的局促，他向前倾身拍拍我的肩头安慰，一下我俩靠得极为贴近，我的鼻间充斥清淡冷冽的雪松味，与此人的温和印象不同。
“异儿有遗传性思觉失调症要是发病会情况不稳，长年下来我也没办法懂他。没事的，我刚刚是酒后情绪失控，醒来一切都忘记，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