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 解谜游戏(3)

他听见福尔摩斯在很近的地方低语，近得能感受到那人刻意压抑的气息。
“是啊，”他漫不经心地说，对他来说游戏的这一回合已经结束了，该开个新话题了，“福尔摩斯先生不是这样的吗？”
威廉用余光看见侦探的表情蓦然暗了下去。不是恼火，而是——痛苦。他的脑子转了一圈才想到这么一个词。痛苦。
怎么可能呢？不管夏洛克轻浮的那面，还是那颗赤子之心，都没有这个词存在的余地。如果说有让他头疼的谜题，那倒也许。
真奇怪。
被那双清澈的灰眼睛这样看着，教授有些难受，转身抓住侦探拿酒杯的手，轻轻把杯子推到他眼前。
“你把酒给忘了吧，福尔摩斯先生。”
他不知道自己轻佻的笑容此时带来了多大的危险。首先他手里的杯子突然没了，和福尔摩斯的一起放在床边柜上，然后双手手腕都被抓住，视野一晃，他仰躺在床上，眼前只有福尔摩斯凝重的灰眼睛了。
莫里亚蒂片刻失去了思考能力。惊讶还在其次，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沉重的感情突然击中了他，让他一时不能呼吸。那种感情他从来没有见过，无论福尔摩斯调笑，挑衅，沉思，还是诱惑的时候，眼中都没有这种东西。

“那莫里亚蒂教授一直以来做的又是什么呢？”
修长苍白的手指抚上威廉的脸，像碰触极薄的水晶那么轻，化学药剂烧得粗糙的指腹触感有点痒痒的。他的表情看上去更痛苦了，正是一个人终于把梦寐以求的宝物捧在手中，既怕是梦，又不敢想象自己会碰坏了它的那种痛苦。
威廉的呼吸急促起来。
“教授不会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吧？”
“福尔摩斯先生，我强烈建议不论要开启什么话题，我们都应该换个姿势继续……”
这下更糟了，侦探改变了双手撑着床单的姿势，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整个人压住了他。
“你说太多暧昧的话了，廉。”
“侦探先生先开的头。”
“意思就是，那些都不是真的？”
“对神探来说难以理解吗？”
威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哪怕福尔摩斯被激做出更危险的事情，他也乐于继续撩拨他，暗含诱惑的微笑甚至不会变一下。但侦探把手放下，翻身从他身上下来，顺势仰躺在他旁边。教授一愣，反而撑起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