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菌主义者》by七烨鎏鋆(6)

“不用了！不用了！子启，身子有碍就免了那些杂七杂八的礼数。”樊王下坐，不言苟笑，直奔躬身欲拜的公子启。
“谢大……”
“不谢！不谢！急召你回，便是有事。怕你多心，我先讲明：我拟一份书与陈王具，就说我已惩治了你，革了你的将职，再撒小利打发那些满口仁义的小人，杀俘一事，就此作罢。”
樊王的开门见山让公子启有些茫然，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嘴角。
“父王。子启这次，功远大于过，您怎么也得多多封赏才是！要不然，那些大大小小的将士不是寒了心么……我之前就说了，公子被封个千户、万户什么的都不够……”
胖墩墩的年轻人正是樊王三子子由。
樊王三子，长子早死，次子竖兼在南境抗蛮，三子年龄尚小，怕骄奢惯养，随公子启行军历练也有一年了。
“儿子说的对！本王不仅要给子启封地，还给子启谋了门好亲事！”
对子由说完话之后，樊王又把目光对准子启：“本王育七女。四女已下嫁，五女……六，六女景容，姣好窈窕，秀苑闺中。而且，景容对你可谓是一念倾心——本王做主，将她嫁予你，不知子启这次愿不愿意啊——”

“子启肯定愿意！我那几个姐姐，除了大姐二姐我记不清长相，就属六姐样貌周正！亲上加亲……”
“大王言重了！末将以为，无父无母无家以顾，故不敢私近女娥。今日，我本有罪之人，受此大礼已是受宠若惊，此番推脱，岂不是叫我背逆天祖之道——”公子启夺口而出，像是生怕子由再说一句。
“臣，恳请大王，将爱女景容许与我为妻。”
双膝着地。
由不得樊王摆手，公子启还是行了大礼。
四年后。
陈国仅剩二城，俨然樊国属国，北方已无战事。
可，白雪未至，白衣陡归。
樊王次子竖兼，卒。
王都哀声一片。有为竖兼而哭，有为陪葬者而泣，有为南境疫病而忧。
归天礼后，容夫人紧簇子启，泣不成声。
“夫君。今日不得见公子遗容，怕不是他尸身已僵，难以见人了吧……”
“夫君，父王为什么没有哭？父王为什么先离开？”
“夫君。听亲随说，战场上也有疫病，是吗……”
“夫君，今天见到那些女人，过两天就要陪公子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