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by苏齐(2)

看着她含情脉脉的样子，我笑到几乎要把心肺都呕出来，《飞鸟集》？泰戈尔？认识她以前我甚至不知道这人是写诗的，我对印度唯一的了解只有种姓和欢喜禅。
不过爱好可以培养，灵魂也能够伪装，当初面对这样一个神明般的女神，我可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她高高在上，冷的像个冰柜，想解冻这颗被冷气紧紧包裹着的心脏，需要的是无微不至，更是持之以恒，好在，我有的是耐心。
“我想没有女人能拒绝这样一个男人，一个无微不至，却又能持之以恒对她好的男人。十年，这段时光的长度就像我们俩最爱的那首歌名一样，一切都是因缘际会与命中注定。”
张盈隔空与我对视，可目光中却又似乎根本没有我，接着又轻声哼唱起了陈奕迅那首我不管听多少遍都会觉得烂俗的《十年》。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她嗓音里透出的是哭泣过度的嘶哑，可表达出的感情却是忠贞不渝的爱意。
我朝窗户哈了口气，无聊地观察雾气缓慢地凝结成冰花，也许换个人来就动摇了也说不定，不过那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现在的我只感到有些恍惚和倦怠。

我该想到的，哪怕她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冰雕，融化之后，也不过是一滩平平无奇的水罢了。十年，作为一位长居于此的旅人，这座“城市”的景点不光早就让我玩腻，更是被开发完了所有的可能性。
实话实说，现在面对她，我是真的索然无味了，甚至经常硬不起来，可她好像愈发爱我了，时常来些新鲜花样用以增进感情，一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蜷了蜷身子，快点结束吧，我真的有点儿受够了。
“可我老公人老实，就太容易被外面那些婊子骗！”张盈突然尖声怒斥，吓得我一个激灵，一股暖意趁势就顺着尾椎骨往天灵盖上窜，驱散了一身寒气。
她开始咒骂起那个只和我在床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单纯姑娘，用词之恶毒简直是我生平罕见！我从未想过，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热爱诗歌和散文的文艺女人，居然也能毫不避讳地讲出那样的粗鄙之语！
我被她臊得满脸通红，一团心火在我的体内肆意燃烧，所以哪怕外面冷气早已开到了最低，我也得脱了衣服才能降降温。
雾气在我的周身氤氲飘荡，蒙住了我的耳目，搞得我都有点儿听不清她的声音了，只隐隐约约又听到什么“持之以恒”，其实也不算持之以恒啦，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欺之以方倒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