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by莫乘不浮(2)

您知道的，邮局亦有出错之时。当信件分发错误的时候，就需要信使亲自将信件送到收信人手上。
我此次前来正是为给您送信的，一封迟到了44年的信件。
二、
“我只有一个要求。”女孩走到画家面前，视线似乎带着钩子，妩媚含笑地望着画家，“绝不能把我画成呆板的瓷娃娃。”
她低下头，手按在桌面上，贴近画家的脸，对着他的耳朵吐气：“我可是付了钱的。”
然后她看着画家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渐渐染红了脸颊。
女孩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一般，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抖落身上的‘薄纱衣物，露出曼妙的身姿。
“请……躺在床……呃，沙发上。”年轻的画家红着脸，结结巴巴说道。
……
凯特换上自己的衣服，无视周围的摄影设备，灯光照明和来往不绝的工作人员，和莱昂交谈着。
在戏外，她并非被束缚的大小姐，只是仍然可以看出她与露丝的共通之处——一样的落落大方、直率豪爽，一样的优雅得体、惹人喜爱，一样的……让人怦然心动。
莱昂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耳根和面颊一定是通红通红的。
“嘿，莱昂，你还没恢复吗？看来，我对你很有吸引力咯。”凯特取笑着莱昂，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

那是当然！莱昂在心底呐喊，他始终忘不了刚才的所见所闻，刚才的表演既是演员本能的支持，也有真情的流露，而他的痴态也尽数被摄影机所捕捉、记录。一想到这，莱昂就感到一种莫名的羞耻，仿佛自己赤身裸体显露在大众面前，当然，作为演员，赤身裸体并不值得担心，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可没人想要把自己的灵魂也显露出来。
那种隐秘的、暗涌的情感应该是独自品味，难容倾诉的。
所以，莱昂赤红着脸反驳道：“哦不，怎么会。我只不过还沉浸在我调动的情绪里——你知道好演员都这样，感知和沉浸。”
凯特撇了撇嘴，正想在说些什么，但是这时她的经纪人来叫她了，于是她耸了耸肩，说道：“那祝你好运咯，戏剧大师。”
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露出一个微笑，一个让人怦然心动的微笑：“明天见，莱昂。”
莱昂感觉某一个被称为“心脏”的器官似乎失去了控制，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而嘴和手也失去了控制，无意识地轻轻摆手，轻声而迷离地回应道：“明天见，凯特。”
……
坐上轿车，莱昂自顾自地闭目养神。经纪人打火起步，轿车平稳地汇入车流中。经纪人透过后视镜观察莱昂的表情，发问道：“莱昂，这部戏还有多久能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