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我留在这雨夜里》By晚辞(3)

女乘客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捂住鼻：“什么味道，这么臭，出来载客不穿干净点，真倒霉，小心我投诉你啊。”
一直在道歉的男人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满脸凄苦：“求求您，这个月我已经被投诉三次了，如果您再投诉，我的车就要被收回去了……”
哪还有半分先前暴躁的样子。
乘客仍然臭着脸，不肯上车：“别的网约车早就升级出自动地毯功能了，你这车那么原始，难道还要乘客自己湿着鞋上车吗？我看，早该被回收淘汰了。”
他忙不迭点头认错：“是是是，等我这个月攒齐升级功能的钱，立刻去改造。”看到乘客稍缓的面色，又带上几分讨好，卑微试探道：“不然您先上车，这一单我免费载您，只求您别给我差评，帮个忙，成吗？”
快一米九的男人，此刻竟是把腰弯得不如这个娇小的女乘客高。
乘客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我就行行好算了，看你可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免费啊，我有录音的，你要是敢找茬我就去你们公司告你的哦。”
“您放心，绝对免费的，来，您踩着衣服过去，就不会湿了鞋了。”他利落地将身上那件制服脱下来铺在地上，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回似的。

我静静看着，心里有点堵，好像我曾在哪里见过这画面似的。
03
我一早就想好了，司机生得壮实，我双手又被绑在副驾两侧，自己解不开绳索，贸然求救只会打草惊蛇。
如果早早呼救，一定会吓跑乘客，如果这女的是个胆小怕事的，也许压根不会替我报警。
只能等她上车，再引起她的注意，如果她稍微聪明点，完全可以坐在后排不动声色地报警，将我们两人都拯救。
我在心中反复盘算求救方案，终于等到这女的磨磨唧唧上了车。
可我没想到的是，随着她刚一落座，前后座之间竟然凭空横亘一整块的黑色阴影，将声响与光影都完全隔绝，看上去就像是游戏里的bug区域。
也就是说后座的人将完全意识不到前方发生了什么，只要司机愿意，甚至可以在车上，在行驶过程中，随时给我一刀泄愤。
我这才开始害怕起来，冷汗涔涔而下。
直到女人下车，我也没能找到求救机会。司机送她下车后，点根烟坐回车里，又是一拳捶到方向盘上。
他狠厉地瞪着我，眼里布满血丝：“都是为了你，为了先把隔绝前后的功能升级出来，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