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鸟的男人》by贝竹(2)

他也没有。
“这回难了。”吴老二有些愁苦地叉开腿坐下，光秃秃的裤裆正对着天花板。
“是啊，这回难了。”曾升也坐下来，双腿稳稳地盘成了一个叉，纹丝不动。
长久的沉默。
二
“不聊聊么？”还是吴老二先开腔，“怎么混着混着把鸟混没了？”
曾升正打量着吴老二紧实的屁股，闻言眉头一挑。
他往后靠了一靠，让自己的背舒舒服服贴在金属墙壁上，满足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我不叫曾升。”
“你说这个之前我压根不知道你叫曾升。”
“我知道，我不叫曾升。我的本名叫安德烈·安德洛维奇·伊万诺夫，曾经是一名少将。”
“少将？”吴老二下意识就要起身，不知为何却又坐了回去。
“元帅的孙子是元帅，我是将军的孙子，自然就是将军了。”曾升挠了挠发痒的脸，目光却似要穿透未知材质的天花板，投向某个已经消亡在历史长河之中的红色国度：“虽说鱼子酱确实吃腻了，但没了那面旗帜的庇护，大家过得似乎都不怎么样。”

“最起码你们有了必胜客。”吴老二笑着说，“快餐可是个好东西。”
曾升也笑了起来：“是啊，还有一个爱出镜的前总统。真他妈滑稽，苏联居然出了个总统！”
他狠狠锤了一拳地面，砰砰作响：“他们背叛了苏维埃。”
“说说你吧。”曾升饶有兴趣地看着吴老二，“你怎么也跟我一个德性？”
“我啊？”吴老二砰砰拍着地面，带着某种节奏。
他突然停住了：“兄弟你看到没？”
曾升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缓缓分开的金属地面：“这地面会动。”
一座金属台慢慢升起。
吴老二向前俯身，拿起台子上的东西：“看来有人知道咱们饿了，送了个苹果过来。”
“说起来，你知道这个房间有多大么？”曾升看着苹果若有所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把我给问住了。”吴老二放下苹果活动着手指，“好像咱们俩一直都没有走动过。至于什么时候——这不是2021年么？”
曾升摊手：“问题来了。在我记忆里，这是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