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鸟的男人》by贝竹(3)

吴老二只觉头皮猛地炸起，既恐惧又兴奋的感觉死死揪住了他的心脏。“我操……穿越啊这是。”
他下意识屈起手指，又觉得这个鬼地方应该不会有烟抽。
“这位安德……安……安迪斯……”
“你还是叫我曾升吧。”曾升摆了摆手，胳膊一撑便站了起来，“一起逛逛？”
“走，一起逛逛。”
三
昏暗的灯光下，粗糙的铜色墙壁连绵不知多远，直到被远方的黑暗吞没。空间里没有风，也看不到任何排气口，可沙哑的风声却一直在二人身边回荡，听得人有些头痛。
“你有没有觉得……”
“我觉得……”
哥俩儿同时开口，又默契地闭口不言。沉默少顷，吴老二挠了挠下巴：“这玩意儿听起来有点像电波底噪。”
曾升点点头：“是的。”
他指了指粗糙的墙壁：“你看这里。”
吴老二凑过来，看见墙壁上刻了一个浅浅的符号。
旁边还有一行字。
“公历2012年，我们已经在这里困了不知多久。上帝保佑我们无需进食饮水，好在有他，日子还不算太过难熬，但这种被幽禁的感觉依旧令人发疯，苏茜”

“苏茜？他？”
吴老二嘀咕着这两个字眼，手掌轻轻抚摸着这行字。
字迹不深，有些潦草，但绝对算不上丑，反倒工整得像是……
“印刷体。”曾升的声音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没有带什么工具。所以——”
吱吱声不断传来。吴老二头皮发麻，大步向前跑去。
曾升正伸出一根手指在墙壁上划动，吱吱声便源于此处。
那是金铁交击之声，绝对不可能在人体与金属的直接接触中出现。
曾升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努了努下巴。
“我不是亚当。你是夏娃么？”
吴老二表情僵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墙壁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痕迹。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鸟么？”曾升举起右手。
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攥握成拳，无名指和小指已经变形。
“你……是人么？”
吴老二想到之前他砸向地面的那一拳，想到自己试图发出的摩尔斯电码。
沙哑的风声没有停止，无比冷漠尖锐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