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之后》by月饼很想吃月饼(2)

他抬头瞄了一眼许老师。却发现对方连白大褂都没脱就已酣睡过去。
小安胸口顿时一阵憋闷，最后还是放弃似的躺在床上。
算了，反正，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无论是许老师，还是...
墙上的电话响起。
“欸、诶...来了来了，”许老师从床上爬起，接起电话，含含糊糊地应答道，“好...好的，这就来，好的。”
小安不安地看着许老师。
“小安。”许老师挂了电话，扭头看向他，“殡仪馆的人快到了。”
去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小安顺从地穿上白大褂，两眼无神地跟在许老师身后。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值班护士飞快地与许老师交谈，但小安耳朵什么也听不清，只是机械地跟着，走走停停。路过一间间病房，最后停在其中一间病房门口。然后，许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先进去。”
小安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先进。
“你难道，没什么话想对老人家说吗？”
就你刚才瞎想的那些事啦。
许老师露出难以捉摸的表情。
“你参与了全程抢救，我们竭尽全力，但还是看着他的最后一点身体挪进了黄泉。你或许之前都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亡，所以...”

小安变得更加不安起来。
“我想你应该有些话想对老人家说。”
毕竟抢救结束之后的你，满脸哀伤。
许老师看着小安，突然轻笑出声，“你刚才问我那个问题我就不回答了，不要露出那么哀怨的神情嘛，你这个问题，或许可以问里边的人。”
问刚刚你抢救的那个人。
虽然他已经离世。但——
许老师绕到小安身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往房间里一推。
你看到他你就有答案了。
“快去，找到答案就出来。忙完这些我还等你带我上分呢，我都九连跪了。”
当小安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门已经被许老师关上。小安回想许老师刚才的话，突然双腿一软，惊恐地看着床上已经被白布盖住的人形。但随后还是反应过来，明白许老师的真正用意。
他深吸口气，缓缓地靠近病床，手轻轻地揭开白布，然后两眼直直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房边传来许老师的声音：“没事...我让安医生去里边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东西...哎放心，你去巡房吧...不是说等下人就来了...”
小安在房里，就这样定定地站着，心里转过千万个念头，最后...
他向后退了半步，用力地向躺在朝床上的人鞠了一躬，眼眶通红，泪水如决堤般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