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仰望苦涩的月亮》by夏沐(7)

圣诞节的社团汇演如期而至，高二这学年的表演是在这所学校里最后能上报告厅舞台的机会。少女和友人们也随便找了个挂名社团就报上名参加了。当然，在正式上台之前，免不了漫长又漫长的排练。瞅准副课和自习课就开溜，在教学楼里四处乱窜找空教室钻进去，摆课桌、放伴奏、唱歌、跳舞、敲杯子、penbeat，少年人总是对这些花里胡哨的活动异常兴奋。部分情况下，也会在走廊上撞见他们当时暗恋的人排练—他们中几乎每个人都在外班有暗恋对象。每到这种偶遇时刻，他们就会互相使眼色，把人推向那些不会对他们的爱意作出回应之辈。兴奋、滑稽、自嘲、柠檬、糖果、热闹、交换秘密，日子在欢笑声中度过，现在想来也不觉漫长。

“为什么你的歌声饱含感情？”那是在演出结束很久之后，少女出于好奇发问。
“喜欢会随着时间的沉淀变成习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友人M嘴角上扬，眼睛却流露悲伤。
聚光灯落下，舞台上薄雾弥漫开来，这是学生会后勤部没有事先通知的节目效果。略微惊讶过后，少女笃定，他们正在注视的人并不会看向他们——哪怕没有隔着雾也不会。“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空灵的歌声像金色飞贼一样轻快地从友人M的口中一跃而出。这首歌不知道是谁选的，也许是H，也许不是。我们是在为谁而表演呢？少女很想问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