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然】第三年加笔《十年期》(11)

跟伯力分手对他而言是个打击，但所谓不破不立，他们之间的第一段关系如果是破碎的镜面，那他希望伯力永远能像今天一样将之击破、露出底下鲜活的冰泉。
——这时伯力的鱼竿动了动，井然发现后双眼立马亮了起来。
冰泉虽严寒刺骨，但水中却有游鱼。现在是他们认识后的第十年，他们的新关系也要像这样，始终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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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桑拿，冰钓并没让两个常年坐办公室的社畜太惨，但井然仍旧觉得有些透支了，伯力便将机动时间调到前面来，带人去符拉迪沃斯托克最忽悠外国人的冻港看看。
这次他俩选用了加装了防滑轮胎的冰面越野，井然有国际驾照，伯力只用当个人形导航就好。
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后就是与木屋周围的雪林截然不同的风光，港口望向海面观感十分壮阔，而近陆地的这一部分更是被寒风冻得仿若灾难片，一小部分船只东倒西歪地冻在冰面上，像极了末日降临的画面。
但游客却是异常的多，其中不乏高亢热情的中文，招呼同个旅游团的团友们一块儿合影——井然一个典型的亚洲脸孔杵在面露疏离的当地人当中，接连被拜托了几回帮忙拍照。

井然几乎来者不拒，理所当然地被旅游团的中国大妈簇拥起来。他哭笑不得地接过大家投喂动物园的小动物般塞给他的内地零食，反过来逐一向热情的同胞道谢后才走向远远等着的伯力。
他边将食物分给伯力边解释：“太热情了，招架不住，以后退休了我干脆来这儿给中国旅行团拍照，投喂零食都不会饿死。”
伯力听了大笑不止，将他俩第一次分手时自己独自外出散心时遇到的那群中国游客讲给井然听，然后也颇为认同的评价：“中国人真的很热情。”
那群与伯力素昧平生的井然的同胞、在寒冬中用井然的母语祝他中国的新年快乐，令那时难受得迫切想要联系井然的伯力凭空滋长了一丝信心。
——但这些细节就不用讲给井然听了，反正后来他也把人追回来了。
两人在冻港周围找了个餐厅吃饭，吃到中途上午井然帮忙拍过照的旅行团也推门而入，大妈们热情地跟井然打招呼，就看到井然对面坐着个既像本地人、又好像有点华裔影子的男人。
伯力也冲她们笑笑，然后叫来侍应生，送了那桌一道甜点——大妈们惊喜过后便又自来熟起来，最后还有好几个人抓着伯力合了个影，搞得他跟当地的明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