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死穴》【第二案 · 小红帽】(41)

但韩沉说的没错。何开心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
韩沉一点儿都没批评他性子毛糙，反而仍跟刚才拿他电话时那样拍拍何开心绷紧的脊背，接着道：“刚去请示秦局时就联系了HK那边的白Sir，赵爵仍旧好好关着，快六年了，每天都戴眼罩和口枷，既不能使用瞳术也没法妖言惑众。”
“那去年柯妍怎么可能还有长达半年的跟‘赵磊’联系的通话记录？”
“所以说，”韩沉抬了抬眉梢，“她联系的不是赵爵本人，但既然赵爵的化名出现了，自然可以从六年前他潜逃内地当命理师时、收的那些‘学生’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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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理师赵磊很有名，名气大到甚至有自己的百科词条，能着手调查的切入点实在太多，剩下的便是投入大量警力大海捞针。
而另一方面，何开心能单方面确定仍在二侦里的那位不是柯妍而是肖芸芸，——即便韩沉百分之百信任他，也不代表这个答案能让所有人满意。
警方办事有很大一部分压力来自舆论，民众迫切渴求的真相也仅仅是针对那宗约等于公开直播的绑架案。……也就是说，就算秦局在理解消化何开心的思路后尊重他的判断，当务之急仍是将大众眼中绑架案的嫌疑人“柯小姐”绳之以法，尽快结案并给出相应的惩罚。

何开心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因为这无异于让无辜的肖芸芸替真正的柯妍抵罪。而且因为现在主控柯妍身体的人格其实是对绑架案一无所知的肖芸芸，所以为什么要策划这场绑架案、案中被韩沉和后来赶到的警方击毙的几个绑匪是什么身份、对外直播绑架案全程的目的……等一系列问题全都不得而知。
他面色不虞地看了眼跟他一块儿被隔离调查的韩沉——向来垮着张脸的男人看不出心情好坏，但显然比何开心平静得多，想是当警察这么多年总有经历类似不甘的时候，时间一长次数一多，自然也就习惯了。
这么一想何开心更觉憋屈，索性他俩也没事儿做，胳膊肘撞了撞韩沉的、他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韩沉盯了会儿何开心倔强的背影，然后快走两步跟上，跟人一块儿上了市局二层摆满小花盆的露台，才长臂一捞把人拽过来：“以死明志也不能选二楼跳啊，摔死也就罢了，摔残我还得照顾你一辈子，多麻烦？”
——他俩都是打鬼门关前天天过的人，开起玩笑一点儿都不避讳。何开心正在气头上都要给他气笑了，被自己男人咒了一下反而跟出了口恶气似的，脸色稍微好转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