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华氏4271度Ⅰ金蔷薇（EA）(3)

 “这儿没这个人。”酒保说。他往杯子里扔了几个冰块，“威士忌还是伏特加？”
 他四下望望，随手从杯子里捡了个冰块，握在左手里：“水就好。”
 “哦。”酒保闷闷地往杯子里丢了个柠檬片，然后慢悠悠地往里倒水。
 “这个酒吧开了多久了？”
 “比新马西亚夫建城还早。”酒保打了个哈欠。
新马西亚夫是新城，这个称呼只有老城区才听得到。新城的人都称新城为真正的马西亚夫，而老城区则是旧时代可以套上一切糟糕词汇的冥顽不化的残骸。
 “你看着不太大，也不像本地人。”
 “您更不像本地人，先生。”年轻的酒保终于开始不满，“说真的，先生，我们赚钱不容易，您要是想找个陪聊，北堆放区有的是姑娘……”
 “我妹妹的分店在那儿呢，我可不去。”陌生人嘟哝道，他往左手里看了一眼，“你多大了？我应该见过你。”
 “唔，二十七。”酒保说。他放下了水壶，正在专注地擦一个玻璃杯，陌生人看见杯底刻着阿布斯泰戈的符号，但周围的人手里都没拿着金苹果。

 “你们不用金苹果吗？”
 “谁用那玩意。”年轻人嗤笑一声，“一个被捧上天的球罢了。”
 “在新城区你敢说这种话是会被思想督察跟踪的。”
 “这里是旧城区，先生。”酒保不耐烦地把雪克壶丢进水槽，“如果您是先行者教会的传教士，请您离开旧城区，这儿不欢迎您。”
 “我在教会学院读过书，不过我不是传教士。”陌生人掀起一点斗篷，将左手摊开，“而且我也不是敌人——好久不见，戴斯蒙·迈尔斯。”
 陌生人左手无名指第一指节上有一个小小的黑色记号，像一双手持握着两把刃尖相抵的袖剑。不同于一般的热感纹身，这个记号只有肤表温度较低时才会显现出来。
 “你是……”被称为戴斯蒙的酒保一脸恍然，陌生人耸耸肩：
 “上次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孩子，不记得我很正常。马利克·阿塞夫在吗？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和他见面。”
 “他现在就有时间。”
 一只手落在他肩上。陌生人回过头，是刚刚围坐在世界杯前那堆破布中比较整洁的一堆，他左手扯掉乱糟糟的假发，露出修得极短的黑发和整齐的络腮胡茬。其他的破布堆也都回过头来望着他，原本迷离的目光利如鹰隼，冰块从他们手中纷落在地，每个人左手无名指的指节上都刻着同样的符号，腕下隐藏的利刃闪闪发光。按着他肩膀的中年人已经像个沧桑的老人，但目光依旧机警而坚毅。他松开陌生人的肩膀，展开右手——只有他的刻印在右手指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