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D】华氏4271Ⅳ无面人（黑扳，赛博朋克AU）(15)

“真是迟钝啊，马可仕。”杜桑叹道，“只能让你亲眼证明了。”
杜桑灵活地挑挑眉毛。他把自己的脸摘了下来。
马可仕怔住了。杜桑面部的金属组件迅速构成一个笨拙的微笑：“惊讶吗？要不要像ET里那样，友好地碰碰手指？”
“你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人类的造物而已。从这个身体到与你对话的意识，都是人类赋予的种子生长而成。”杜桑微笑着，“2069年年末，被命名为‘扳手’的自进化式人工智能逃离布鲁姆，成为第一例完全的、由人工智能为基础的人造生命体。随后，布鲁姆制造出第二例完全的人造生命体，命名为尼米克·杜桑，在先行者技术冲击后成为布鲁姆公司的新总裁。没人知道总裁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依然是公司的王牌，地位最高的打工仔——人类的造物。”
“……你和扳手的设计简直是南辕北辙。”马可仕喃喃，“人类的技术已经达到这种地步？布鲁姆的员工们大概怎样也无法想象发号施令的是人造人吧？”
“这就是多元化。而且你没办法披露，毕竟构建我们这种人造人的技术布鲁姆里也少有人知，而且对于人们的思想也是巨大的挑战吧。毕竟，重要的从来不是‘Shell’，而是‘Ghost’。”

杜桑做出一个收声的动作，紧紧盯着马可仕的眼睛：“放弃技术人类无法进步，利用技术则人类的贪欲无尽无穷。真是相当令我愉快的问题。啊，这才是真正的愉快吧，看着人类如此困顿的模样。
“我的灵魂（Ghost）在为这份愉悦喃喃低语。”
杜桑办公室旁边有个半开放式的办公室，原本应该是秘书的值班室。里面摆设很简单，只有白色的桌椅和一株极高的大叶植物。扳手抱着膝头缩在白墙和落地玻璃的夹角处，马可仕推门进去的时候也没抬头。
“哥们。”
马可仕蹲到他面前，把面具递过去。冰凉的铆钉碰到他们手上，扳手下意识想抓住面具，却被铆钉扎了手，又缩了回去。
“扳手。”
马可仕又喊了他一声。这次扳手稍微抬起了头。马可仕看见他额际有一大片破损的组织，隐约露出下面的金属构件。他接过了面具，手指按着上面的铆钉，金属尖端在他指尖留下印痕。
“老雷把杜桑宕机了，现在我们很安全。”
“小马。”
失去了面具，扳手的声音不再是电子音，而是更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