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WD】经过今年的每一场雨（病毒狗）(2)

那是一条灯光黯淡的巷子，狭窄到只够两个成年人并肩穿过。暴雨几乎要灌满两堵墙的间隙，但子弹不会因为雨水而停顿分毫。
但子弹确实停下了，或者——被吞噬了。
黑色的有形的雾气突然现身，代替暴雨堵塞了整条小巷。帮派分子从他们原本围攻的位置散开，惊呼着开枪攻击那些无形的黑雾，但黑雾却毫无停滞的占领了每一寸空气——暗无天日中响起细密的吞咽声，恐惧的残余途经食客的声带，消化成不屑的冷哼。
雨巷寂静下来。满巷黑雾，雾气中有张牙舞爪的有形的触须，但在一片黑暗里，只有一小块地面还是正常的。病毒仅仅围住了那里，顺手将雨水挡在了外面。
Alex望向Aiden。私法制裁者靠坐在墙边，正艰难地呼吸着。棕色皮衣上的血污被雨水冲刷干净，明亮得像是镜面，只有被子弹打穿的镜面些许破损——但Alex清楚这片镜面下才是真正的千疮百孔。
“喂。”他蹲下身戳戳Aiden。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流得快了些，细微的呼吸声混杂着冷空气和细小的呛咳。至于是被雨水呛到还是被喉咙里的血呛到，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唔，有血。
Alex眨眨眼，宝石色的眼睛清澈如故。他从不是遵从本能的生物。
“Aiden。”
私法制裁者含糊地回以气音。即使已经受了重伤，他还固执地保留着意识。
触须沿着皮衣的破损处流进了伤口，分开破碎的血肉，避开内脏，寻找那些指引他找到目标的弹头。Aiden本能地抓住了触须，而那些触须贴心地分肢，安抚地抚过他的手背。
扭曲变形的金属块一一落在残留的积水里。Alex收起黑雾，正常世界的寂静和雨水倾盆而下。没了黑雾的阻碍，他的雨衣终于从半空中落了下来。Alex的触须在雨衣落到地面前抓住了它，病毒随手抖了抖雨水，将它披到Aiden身上。触须收回时，他才发觉上面还沾着摸索弹头时沾上的血。
Alex犹豫片刻，伸手蘸了那些血液，尝试地舔了舔。
——苦得连病毒都产生了味觉。
——————————
——————
身为私法制裁者最麻烦的一点就是风雨无阻总要在室外跑来跑去。今年的每一场雨他都挨了一遍，今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