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WD】经过今年的每一场雨（病毒狗）(4)

——而他的时间和人手都有限。
Aiden抬头望了一眼半空中的黑云盖顶。他独自走在狭窄的巷子里，一条灯光黯淡的巷子，狭窄到只够两个成年人并肩穿过，暴雨落下的时候几乎可以灌满整条巷子。但至少现在他感觉不到雨水，病毒仿佛巨大的雨布罩在半空。
“下来。”
Aiden收回视线。黑色的幕布消失了，Alex悠然地走过来，拽掉自己的兜帽甩着已经变长的棕发。
“你的伤好了？”Alex问。他背后伸出的触须编织成伞，罩在了两人头顶。离上次下雨Aiden被袭击也不过两周，人类的伤口畏水，但在病毒为人时也不曾有这种担忧。
“我记得你怕水。”
“小雨不碍事。”Alex说。他从不会融化在雨里，即使融化水中，也不过是宽广水域中唯一意识的存在，在无数水分子间扩散感染，将之化为自身。意识与思想在水中茫然失色，异常虚幻而真实。如此冰冷而痛苦，但他从不会为此患上恐水症。
小巷到了尽头。外面不时跑过顶着衣服的行人，出租车呼啸而过绝不暂停。Alex知趣地分化出人类的手臂，让病毒织成的黑伞出现在手中，以免小报上再出现异形之类的报导。他现在挺想回到自己的培养皿烤烤干，即使不是恐水症，淋雨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丁骨把他改造的新型烘干机放到碉堡了。”Aiden突然说，“我需要试验者。”
头顶的伞莫名地颤抖一瞬。
“而且碉堡有密封室。”
Aiden点了支烟。火星在雨中温暖起来，他的皮衣在Alex出现之前已经湿透，明亮得如同镜面。
——Alex在镜面上看到了自己。
风从密歇根湖来，而芝加哥的雨季还会持续下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