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Caldera(9)

“是的，”卡米尔哭着点头，“我已经推翻了凹凸大赛的黑幕，推翻了雷王星的政权，也杀掉了那个人……大哥，请让我……”
他的双唇忽然被雷狮用食指封住。
“还不够。”
“什么……”
“你的证明，还不够。”
“我……呜呜……”卡米尔不知所措。他泪水迷蒙的眼睛看着大哥的脸，那份意气风发的姿容从未变过。大哥想要他做什么？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即便在这世间苟延残喘，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多么没用的姿态啊，他不应该让大哥看到的。卡米尔这么想着，却更加无法自抑地哭泣起来。
雷狮沉默着，凝视着他。卡米尔呜咽的声音在房间里分外清晰，挫败感和对大哥疯狂的思念让他趋近绝望——到最后，他也没能了解大哥真正想要的东西。
“请告诉我。”他努力从喉中挤出声音，“请告诉我您想要什么。”
他的神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我要你活下去，卡米尔。”
“可是我已经……”
“你能为我而死，却不能为我而活下去。”雷狮嗤笑道，“那你口口声声的爱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卡米尔呆住了。
雷狮的眼神和语调都平静极了，让卡米尔无从揣测，更无从探究，“你想彻底杀死我吗？你想消去我在世界上最后的痕迹吗？想让我们共同被记载在毫无意义的史书上吗？”
“如果你想的话，”雷狮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那就现在到地狱里来找我吧，卡米尔。”
“啊……啊……”卡米尔从彻骨的痛苦中回过神来。他在雷狮怀里像孩童一样嚎啕大哭，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元音。
他知道的，这不过是他的梦境。面前的人是他潜意识中对大哥的记忆所产生的幻觉，真正的大哥绝不可能在意这些东西。他都知道。可他又控制不住地去幻想，假如这是大哥的灵魂，一定也会编造谎言让他活下去。正是这种感觉使他错乱不堪，再也提不起杀死自己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