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梦中人（4）

……
顾长亭站在顾侯府门前。
“吱呀”一声，侯府的大门被悄悄拉开一条缝隙。
两个少年从缝隙里挤出来，手拉着手从顾侯府里跑了出来。
“哥，小山哥哥，等等我呀！”两人后面缀着个女孩子的声音。
打头的少年不耐烦的扭过头，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年轻面孔来。
那是少年时的顾长亭。
“顾曼生，你干脆改名叫顾慢慢得了，快点儿啊。”
少年嘴里抱怨着，却还是伸出一只手，等着从门里钻出来的小少女，牵住了她的手。
顾长亭站在门口，三个孩子却似没看见他一般，手拉着手，从他身体里穿过去，嬉笑着跑远了。
他抬起手，捂住了胸膛，却止不住地咳起来。
猩红的血自唇齿间蔓延开。
顾长亭吐尽了口腔里的血沫，拿袖子抹去唇边血迹，一步步向前，推开了顾侯府的大门。
门后是一片缟素。
从大门到内院，一片静悄悄地，四处悬挂着的，是摇晃的白纸灯笼，刺目地写着个祭字。
他沿着一路的白灯笼走到了灵堂前。
灵堂里没有棺钵，没有吊唁的宾客，只有十几个冷冰冰的排位，和跪坐在大堂中的顾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