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爱》(13)

我抱了抱小天罗子，他软软的一只，然而，我和玄都心知肚明，他不是我的孩子。我做错了事，害死了我的小怪物，毁掉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切，谁知道那是不是真正的幸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日复一日的为对方奉献，隐忍，承受伤害却依旧笑着说“爱”。被微薄的温暖愚弄，耽溺于虚假的交际。是地狱，也不一定呢。
我可以喜欢上任何人，但却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任何人的爱意，所有的奉献都是为了换取相对应的感情，而我厌恶这种强迫性的交易。那会让我毛骨悚然，心生厌恶。
而玄不同，他不需要我刻意的去爱他，如同我一样。没有了小怪物，我们还有天罗子。对他而言，也许并没有太大差别。
而我已经疲倦了“爱”与“不爱”的纠缠。厌烦了“错”与“原谅”的笑话。
我说:“算了吧，若我再犯错误，你就惩罚我吧，就像惩罚你的犯人同样。”

他的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哀伤，我开始变得不懂他了。那个强大的他，足矣包容我的一切任性的他，已经消失了。他的眼里开始充满了无奈和哀伤，那样的情绪仿佛在提醒着我，是我伤害了他，是我亏欠了他，是我让他不快乐。
我想我终有一日会厌倦这样的玄，我舍不得自己终有一日会用厌恶的眼神伤害他，我想我到了该放手的时候。
他问我:“你一定要犯错吗？”
他这样懂我，这世上再没有别人比他更懂我。他知道的，我一定会再犯错。我已经决定了再犯错。
我请他不必留情，杀我也好，流放也好，我渴望离开，渴望他最后的纵容。
他说“好。如果你再犯错，我会惩罚你。”
感谢他，如此的纵容。
后来，后来……
我好像忘记了原因。
也许是谋逆，也许是杀死了某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