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艾】欢迎光临白胡子广告公司 第八话(4)

“不要，会卡机子，让我分神。”
“那就这样？”
“就这样。”罪魁毫无自省，甚至悠然地说，“我会让萨奇把话费单拿去你那报销的。”
白胡子应该还不差这点儿钱，马尔科心想，他们只会揪着你为什么半夜打电话的小辫子，好在我的固话号码还在客户名单上。
“喂，马尔科。”过了一阵子，他听到对方叫他，声音有点不自信的犹豫，“我听说TCNS之前一直由你直接负责。”
“没错，我带了这个客户好几年……后来想脱手都脱不掉，一直赖着。”
“如果，我这次做的让你觉得可以，”艾斯顿了顿，“下一次，可以帮我看看我做的TCNS的提报吗？”
马尔科一愣。“你还在做TCNS的东西？”他听萨奇和维斯塔说过，这个案子已经不在艾斯手上了。
“如果你说成稿的话，已经提交过了；最后提到对方那边的还是你的思路为主，”艾斯忿忿地说，“即使他们又重新让几个人做了一遍。……我知道我之前做的简直一塌糊涂，但这一次不会了，我认真思考过——”
马尔科觉得自己简直快忍不住笑了：“思考？你之前都不思考就开始工作的吗？”

“大部分凭感觉。”对方回答的毫无悬念。
“你也许可以换一点别的课题，老实说，我觉得维斯塔给你TCNS的案子就是要先给你一个下马威——他不喜欢所有的实习生和新人，也许你哪句话刚好触到了他霉头。这个案子不适合初学者，抱歉我这么说，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但我希望你从更容易入手的部分来，从基础做起。”
“这些我当然也会做。”艾斯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马尔科想象着他抿着嘴唇的样子，“但我还是会做TCNS的东西，有一天他们会采用我的。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我不会逃。”
时钟的分秒在不知不觉中跨过了象征新一天来临的刻度，马尔科打开艾斯传来的文件。他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成长与吸收快的惊人：他就像是一块海绵，将所有能够得到的水分全部攮入怀中。他本身基础扎实，与半道出家的自己简直不能同日而语；无论是透视还是色彩，构图还是排版，都有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如果他键盘下的作品有生命的话，那一定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巨兽，有着高昂的角和鬃毛，足够飞跃的翅膀，以及守卫领地的啮齿。如果那是人的话，一定是精灵般的歌唱家，你把话筒递到他唇畔，他就会以极为惬意自然又毫无痕迹的吐息高歌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