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罗/索香】两极 番外04 白日烟花（基罗番外）(4)

他也笑了，那笑容像冰冻过一样，也许是被这场大雪埋藏了太久的关系。
“你想要什么……都能做。”
——那是十二岁时的自己。
走过街市的时候，旁边的人看他的眼神如同瘟神，纷纷地避开了视线或低下了头，有的吐了一口吐沫，将店门狠狠带上。妇女抱住自家的孩子，将他们连扯带拽，拖离了他预定的行道。
他不介意。
他是这个镇子上最年轻也最臭名昭著的药剂师，以做迷幻剂和麻药而备受各地黑社会的青睐，哪里都有他的销售渠道网。
他走进一家老旧的、门头上什么也没有写的店里，破烂的木门被推得吱呀呀地响，有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子从报纸中抬起头，隔着那酒瓶底般厚重的镜片望着他。
“我是……”
他话还没说完，老人已经站起来，手迅速地向后面一指。可见他大概已经从介绍人处听闻了消息，或是早对他的恶名有所耳闻。他撩开布帘，后面是一方安稳的静室，复杂的仪器摆在一头，墙上是各种纹身图案的照片。
“要纹什么？”

图案是早就选好了的，没有按道上的那些规矩来。对他来说，纹身并不是一种仪式，而是一种补偿。
图形并不复杂，老纹身师手脚麻利地开始打型与割线。刺痛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以忍受的，那细密的疼痛让他想起狭小的牢笼里落下的雪花，每一下寒冷的刺都扎得他醒过来，提醒他还活着。
“……要纹在指节上吗？”
“是的。”
“会非常痛噢。这里没有皮下脂肪……”
“那太好了。”
他的回答怪异得令老人抬眼看了看他。但很快就继续起自己的动作。疼痛令他的手心发麻，汗水流了满脸，但没有吭一声。老人不经意地和他搭话：
“你这样的年纪纹身倒也少见……为什么要纹呢？”
“我是混账啊。”
“……纹身可不是为混账准备的啊。”老人的语气听起来不太满意，但他的手稳得像经过精密计算那样，不轻不重地落在刚好的位置。
“纹身是你精神的图腾。它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死亡’吗？”
“……不。”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也许是，操纵死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