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罗/索香】两极 番外04 白日烟花（基罗番外）(7)

在第九次失败之后，他恶狠狠地坐下来，捧起那已经凉透的病号餐，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对方笑嘻嘻地看着他，那表情比连赢了九场还要开心。饭菜是冷的，但他感到身体正一点点地暖起来。
很快地，北海的街巷里开始有他的传闻。巴拉蒂的混世魔王多了一位，打架很厉害，脸长得挺不错，性格确实相反到极点的恶劣，连那个山治和他的混账程度相比也只能甘拜下风。虽说是救了一命，但也不必一直养着，真搞不懂哲普怎么想的……
但北海果然没有人敢动他。伤好了之后，他仍然毫不悔改地大咧咧地出入那些混乱的场所，结交地下组织，制作贩卖昂贵而药效强烈的非法药剂。他只懂得这个，没有钱是活不下去的；你看，买家也很高兴：一瞬的、虚妄的欢愉配得上这样的价码，愿买愿卖。
他头一次给哲普买了念叨许久的酒，给山治买了他舍不得下手的牌子的烟，给自己买了顶毛茸茸的帽子。这样就不怕北海的雨雪了，不怕那些会撞进眼睛里、令他流泪的雪花，不怕那倏然而降的、带走他全部体温的骤雨，在寒冷的周遭给他温暖的安全感。他走进已经变得熟稔的巴拉蒂，却听见巨大的响声从自己的房间里传来。

试剂和实验用具碎了一地，山治有些纠结地皱着卷眉，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哲普坐在房间正中，那只义腿敲在地板上。
“罗，我得和你谈谈。”
谈判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他被送到了樱花会所，出来迎接他的是一位看起来不怎么情愿的老太婆。她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紧身的衣裤，身形是与年龄不符的完美无缺。她灌了一口酒，拧着眉说：“哲普，这种事情你不能擅自决定……”但后面的话语却在看清了他的脸以后全都消弭无形。
“……你叫什么？！等等、是不是姓……特拉法尔加？…………”
他现在还清晰记得她脸上露出的那纠结的、失而复得的、像哭又像笑的神情。
他透过她的肩头看过去，背后是森严的建筑，似乎勾起了些朦胧的记忆。
也许还被谁抱在怀里的年纪，也曾透过肩头，看过这样的场景吧。
——那是十九岁的自己。
听说了吗？老爹那儿新请了一位主治医生。
欸？不是萨瓦尔医生了吗？是哪儿德高望重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