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罗/索香】两极 番外01 WE ARE THE POLES(3)

声音平静无波地发出精确的指令。无数种情形在大脑中同期演算，新的出血点没有难倒这位人称恶魔的天才、或是要挟到患者的生命，只给予了这位品行恶劣的主刀医生更多的刺激。他喜爱艰难的手术，越是艰难征服后就越有快感。“Graft分支开始缝合。”手指没有丝毫颤抖，针脚几乎以每隔0.1MM的距离行进，在显微镜下，可以看见紧紧贴合边缘的走线。
“缝合完毕。”
“太……”
他的副手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令人叹为观止的技术与用时。镊子和组织剪从那修长的手指间跌回器械盘里，撞出了一片悦耳的轻响。对于多数人来说，那不啻为死亡离去的福音。刻有DEATH字样的修长手指又一次操纵了死亡的定义，在那方寸天地之间轻易颠倒了黑白。
“医生，请进行血样检查……”“不用了。”“怎么能不用，刚刚血溅到眼睛里了吧？可能会感染……”无视于副手和护士的阻拦，他迈出无菌室，刚扯下身上的防护服，突然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特拉法尔加医生，车已经帮您备好。”
众人都停住了，他们注视着来人的穿着与身上的纹身，那是无法地带莫比迪克反正义联盟的标志。

被邀约的人反慢条斯理的褪下手套，脱下手术服，露出自己精悍的上身肌肉。“喔……‘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他像唱歌一样轻佻地念出这位教科书与新闻杂志上常客的名字，“他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老爹非常信任您的技术，他希望能够再见您一面，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当面对您提出。”
聪明如他又怎么能想不到这个“不情之请”的内容，倒不是全然没有兴趣，但他不想表现的那么急切。“即使他知道我刚刚才为令他受过重伤的对手做过手术、并且把那个被宣判死刑也不足为惜的家伙从鬼门关捞回来，他也还想要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吗？”
对方笑起来：“当然，正因为如此您才能获得老爹的看重。”
“即使我现在可能是DXV传染性病毒的携带者，他也打算立刻见我吗？”
“老爹有1600多名教子，”对方无所谓地耸耸肩，“里面比DXV更可怕的是脑残症、精神病、偏执狂和反社会人格，还有同性恋。”
这说法挺有意思，他将一次性的护服都摔进回收筒里，换上自己惯穿的卫衣、牛仔裤、白色斑点的帽子，将白大褂半搭在肩上。如果不是那歪斜着的胸牌上面隐约写着职称与科室，一定没人相信他会是个医生。清早的阳光透过窗子，从莫比迪克的方向投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