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罗/索香】两极 番外01 WE ARE THE POLES(5)

“好刀。”
他满意地赞叹，声音只有他和这柄秋水听得见。
“喂！罗罗诺亚！你险些闹出人命来知道吗？这里是道场！不准用真刀！”
插刀入腰，右手离柄。他毫无反悔之意地踏入中庭，左手搭在他腰间的三把刀上，自信十足地笑出声来。
“不会砍到人的。有可斩之物，亦有不可斩之物。——此刀如镜。”
他像是看着情人的眼神在刀柄上踟蹰了一霎，接着就抬起来，咧开惯常的笑容。
天气不错。他找了片草地躺了下来，放下刀，背着双手，雷打不动地睡过去。任旁人气得跳脚，他安之如怡毫不关心。那生生不息的绿色从他那难得一见的脑袋、没什么品位的腹卷、胳膊上绑着的头带上延伸下来，最后铺满起伏绵延的丘陵沟壑。
铺满视野的绿色此刻正睡在案板旁边，紧接着被修长而灵活的手指捻起来。举着菜刀的厨师叼着烟、哼着小调，手脚利落地将菠菜摘洗、将葱头去皮切薄，打算开火的时候捻灭了烟，重新捋了一遍袖子，像是郑重其事地开始了一场仪式。
切成薄片的葱头被黄油煸炒得喷香，他同时用华丽的刀法将猪五花切成细长，大小精细得像用尺子量过；鸡肉和牛肉也被切做小丁，用刀面一铲，全落进一边的炒锅里，和菠菜一起煸炒，不一会儿就汪了一层细油；火候刚好，他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那翠绿的颜色这时一点儿也不让他烦心。趁着冒热气的机会赶紧倒入早已煮好的鸡清汤，搅匀烧开；接下来就是要专心对付那些鸡蛋了。

心情不错，也许是猜到了前厅里有美貌的LADY正在等他，她们会夸奖他的手艺，赞叹他的专业，邀他开一瓶上好年份的拉菲，最后不经意地留下电话号码。你瞧、哪怕隔着明挡的玻璃，他都能感受到她们打量他的热情目光——这真是最好的邀约了，女士们。
克制着自己澎湃的心情，他将自己陶然的爱意全都随着盛满蛋液的漏勺，扯成缠绵不绝的蛋丝，搅在汤里；到这个份上就只差火候了，他哼着错乱不搭的曲调，改用小火慢熬；一面转身将芹菜切末。
“怎么了这么高兴？”身边的厨师问。外面有传菜员呼喊着山治的名字，似乎是客人在催菜了。他推开侍者，将那一溜排的碟子架在自己的双臂上，一双长腿灵巧地从厨房转出去，舞蹈般地踏入专属于巴拉蒂的灯火流光之夜。
“我得亲自给LADY们送去。”
那花哨的耍盘动作、炫目的金发和修长的身形都为他的登场加了不少分，倒显得那卷眉不那么奇怪了；他将一道道华美精致的大餐摆上桌，两位入座的女士都向他投来了钦赞的目光。
“……这么年轻的副主厨？”
“不敢当。因为两位小姐的配菜恰巧都由我负责，我想着一定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不由得想来一睹芳容……”他拿起桌上的红酒，微笑着问，“可以为你们斟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