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罗/索香】两极 番外01 WE ARE THE POLES(4)

新的一天，他微微眯起眼，炫目的光线衬得他本就寡淡的瞳色愈发浅显透明。那金色的光束在眼中汇聚，逐渐凝成耀眼的一点。
耀眼的一点金色铿然碰撞，又拉开融成三段。模糊的焦点变得清晰，原来是金色的水滴形耳坠反射了耀眼的初阳，但也像是锤炼了纯金的晨光才锻造得出这精巧的饰品。没有风，随着身体肌肉脉络的细微震动，它们警示一样地响个不停。
四周静的吓人。金色耳坠的主人锁着眉，紧阖着双眼，像是聆听刀芒上的吐息，又像是在与刀魂对话。他单手攥紧刀鞘，矗在自己面前；偌大的武道场空旷无人，但肃杀凌厉的气息却贴着榻榻米卷地而来，震得鼓膜嗡嗡作响。
毋需用眼，只要以心。面前没有对手，对手即为心魔。他倏然将刀收至身侧，快若电光火石，漆黑肃杀之气立刻缠满周身。
双手握刀，左足为轴，身体转右，刀鞘整体撞出，右足踏步，击右侧腕肘；紧跟着左手拉鞘，任黑色的刀尖呼啸着飞出鞘口，同时脚下发力，快速回转，左足连踏，刺入左侧心窝；刺穿的瞬间毫不犹疑地抽刀而出，振举头顶，向右前凌厉斩下；脚下毫无停滞，身形顿转，架开意想中的攻击，刀刃从下往上拔地而起，再转刃反口，从左肩迎面劈开。

咔。
空气发出爆裂的声响，几乎同时，身遭四座练习垛被刺穿或斜切，断成几截；但紧阖双眼的绿发剑客并没有停手；他的攻防尚未完结。顿了一秒，像是判断最终的煞气方位一样，他猛地加速，双手反曳刀柄，刀尖的杀气破刃而出，切碎了榻榻米表层的蔺草，细碎的草屑追着刃风飞起来。他脚下发力，飞快地向着目标冲去。
和室的门却在此时恰巧被拉开，已经到了授课的点钟，不少练习者进入道场；他们只觉脸上一股寒风扑面，凌厉气息骇得人动弹不得，脚还迈在半空里来不及放下，定睛看时，突刺的刃金漆黑一片，顿在瞳孔正前。
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当事人连退了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还好旁边的人及时搀住了；而始作俑者却完全没有在意到这一点；身后的最后一个练习垛从当中分成两爿，向左右各边倒下。
他拂刀振血，将手中的黑刀举到眼前。这时才睁开那双翡翠色的眸子，锐利得仿佛刀刃上的寒光的眼瞳，扫过手中漆黑至底的刀身。
——刀刃为黑刀乱刃大逆丁字，无铭无刻，刀镡为铁地镂空地狱菊金镡。鉴刀完毕，他缓缓纳刀，鲤口支撑著切先底部，极其仔细地让刀身慢慢滑回鞘内；最后刀镡与鲤口相撞，一如锁钥相映，铿然阖上。